許敏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彼時收到孩子的死訊時,她對齊昀是滔天的恨,藉着給皇上吹枕邊風的機會,她也給齊昀使過不少絆子,但恨在,感情終歸也在,於是每次當齊昀進入絕境時,她又忍不住放手了,再過了許多年,她也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的一個陌生人了,那個孩子就成爲了她心底永遠的痛。
她回頭看向躺在牀上的男人,眼淚終於掉了出來,她抓着他的手,“你當年……救的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
齊昀是在看她,又好似不是在看她。
“是呀,他救的是你們的孩子。”喬婉歪着頭盈盈一笑,仿若剛剛的情緒失控只是錯覺,她慢悠悠的又走到牀邊,“王爺,我有沒有說過,暮兒的眼睛很像你,可是我的暮兒看不見,你現在說不出話來,有時候,老天也是很公平的,對嗎?”
齊昀的眼睛如同一汪幽潭,裡面泛起來的漣漪能輕而易舉的讓女人深陷其中,只是此刻,他的眼裡早已經沒了當年那種生氣,他將目光定在喬婉身上,張了張嘴,很可惜發不出一點聲音。
“喬婉!”許敏抓着喬婉的肩膀,“齊端呢!你把我的孩子藏到哪裡去了!”
“告訴你又如何?”喬婉輕呵呵的笑道:“難道你知道了,還想和他相認,再把他帶回宮給皇上看看不成?”
“你!……喬婉,你敢這樣對待蕭王和齊端,我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貴妃娘娘,臣妾拭目以待。”
“你等着,我不會留你這個毒婦照顧王爺的!”話落,許敏走出了這間廢棄的院子。
喬婉搖搖頭,嘆息,“王爺,你的好情人罵妾身是毒婦呢?我的心,又怎麼會有王爺的毒呢?”
她並不害怕許敏帶人過來,因爲她早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齊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另一邊,許敏走出院子要去找自己的人,只是一個拐角,她便看到了有一位已經等候多時的提着燈的紅衣少女。
風光福身,“貴妃娘娘。”
許敏沒空理她,但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停住了步子。
“如果貴妃娘娘是爲了蕭王和齊公子的事情要去搬救兵,依我看,大可不必了。”
許敏臉色一僵,“你是什麼人?”
“小女從前是齊端公子的未婚妻,不過後來公子愛上了一隻狐妖,因此和我解除婚約了,小女現在,是世子的未婚妻。”
“又是狐妖,又是未婚妻的,你以爲是在唱戲嗎?”
“那換句話,小女乃是夏風光。”
“姓夏?難道你是!”
風光眉眼一彎,“我的父親是曾經的兵馬大元帥,我的母親,是駐守邊關的定安長公主,換而言之,陛下是我的舅舅。”
心疼她用五點積分換來的身份外掛。
許敏臉色十分難看,當朝要數最奇葩的夫妻兩是誰,那一定就是定安長公主夫婦了,定安是陛下的姐姐,不愛紅裝愛武裝,十五歲便請命駐守邊關,到了二十五歲纔想起來要嫁人,於是挑了個最熟悉的,她嫁給了當時的兵馬大元帥夏朝,兩人都是武將,很是談得來,談不來就是拿着長槍一頓打,美名爲切磋,後來他們有了孩子,定安長公主是沒什麼變化,但夏朝卻是想着自己爲國家奉獻了這麼多年,是時候爲自己考慮考慮了,邊關環境太苦,他向定安提議帶着孩子回京,但定安放不下戰場,夏朝就一氣之下辭了官帶着孩子來到了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