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來的丫頭叫鄭秀兒,才十六歲,只比風光大一點,她父母早逝,家中只有一個爺爺,因爲她的爺爺最近病了,也是缺錢,纔過來當丫環。
風光心想,哪個當下人的不可憐呢,對於這個叫秀兒的小丫頭,她倒是不用她怎麼伺候,只要她幫自己梳梳頭髮就好了。
這些天來,夏朝也知道風光心情不好,他也只是給風光設了門禁,只要她在申時以前回家,隨她去哪裡玩,京都與桐縣截然不同,這裡人更多,也更加的熱鬧,就連那些小吃也比桐縣要豐富,可風光依舊沒有覺得開心。
她掰着手指頭算日子,也不是沒有想過霸氣一回,在婚禮上把新郎搶過來,可是……是術風說的,他不喜歡她,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晚輩看待而已。
可真是去他孃的晚輩!
風光越想越氣,直接把手裡的桂花糕捏碎了。
秀兒在她背後瑟瑟發抖,“小姐,你是不喜歡我買的桂花糕嗎?”
這是秀兒第一次當人家的丫環,她覺得這個小姐什麼都好,就是看起來每天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樣子,她壓力會感覺特別的大。
風光看着發抖的秀兒,淡淡的說了句:“我手抖了,不用緊張。”
也不知是走到了哪裡,一間酒館傳來了爭執的聲音,酒館的老闆道:“鄭老頭,不是我們不給你酒喝,而是我答應過你孫女,你身體不好,不能再喝酒了,萬一喝出了什麼事,我們酒館可賠不起。”
“就賣我一點……讓我喝一口解解饞,我孫女不會知道的。”布衣老人可憐巴巴的說道。
風光忽聽到背後的秀兒一聲大喊,“爺爺!”
接着,秀兒就怒氣衝衝的跑了過去,抓着老人的手劈頭蓋臉的就道:“我不會知道的是吧?我拼了命的存錢給你看病買藥,你現在居然還要偷偷的買酒喝?你忘了你上次喝酒病情加重的事了嗎?”
風光歎爲觀止,此刻叉着腰就要破口大罵的秀兒,哪裡還有半分平時膽小怯懦的模樣?
“沒沒沒,秀兒你別激動,我就來酒館聞聞味道,不喝酒……不喝酒。”老人十分弱氣的轉移話題,“你不是在一戶人家做丫環嗎?怎麼人家給你放假了?”
秀兒猛然想到了自己還是個風光的丫環,她忙看向風光,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姐……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沒事,你不用道歉。”風光走了過去。
老人聽到這聲音便是一愣,隨着少女離自己越來越近,他也看清了她的臉,繼而,他呆愣了許久,發出恐慌的聲音,“鬼啊!”
風光看着陷入恐慌的老人,不明所以。
秀兒連忙抓着爺爺的手說道:“爺爺,那是我主人家的小姐,不是什麼鬼,你不要胡言亂語!”
“不……不……她就是鬼……”老人拼命地往自己孫女背後躲,“小姐……你都死了四十多年了,我也盡心盡力的在夏府當了幾十年的管家,就算有怨有仇,你也不應該來找老頭子我啊!”
風光呆了良久,試探着喊出了兩個字,“鄭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