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製藥湯的木炭呢？你們有沒有換過？”
“沒有。”柳夏繼續搖頭，“一直謹遵先生的吩咐，全部用的質量上乘的木炭，絕對沒有混入一絲一毫的木柴。”
“這幾天熬製湯藥的藥材呢？”
“都是先生之前分好包裹起來的粗藥材，我們熬製的時候纔會拿出來拆開，這中間也沒有摻雜過其他東西。”
“我研磨的細粉呢？”
“也是按先生吩咐的劑量每日給小姐敷在傷口處，和往日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動。”
“……內服湯藥熬製的藥渣在哪裡？”
“都依先生的囑咐每副藥渣分開倒在紙上，放在藥房陽臺上晾乾，現在都在哪呢。”
“帶我去看藥渣。”鳳梓沉吟片刻，看了楚楚一眼，起身離開。
“鳳先生。”楚楚喊他。
走到門口的鳳梓停了腳步，轉身回望她，薄脣緊抿：“你放心，既然說了會治好你的臉，就一定能治好。”
“……謝謝。”楚楚點頭，繼而再加一句，“我相信你。”
眼神真摯而誠懇。
許是沒有想到此時此刻楚楚還如此淡定，鳳梓眼底滑過一抹驚訝，轉瞬即逝，不過轉而一想，她給他的驚訝已經不少，此時此刻的鎮定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楚楚，怎麼回事？”
沈恆很快聽說了消息，一忙完正事就來到楚楚閣樓。
“父親，女兒沒事。”楚楚搖頭。
“柳夏來稟報說你的傷口又開始潰爛了，什麼叫沒事！”沈恆顯然已經知曉所有事情，一進來就想拆開繃帶看看楚楚的臉，被楚楚擡手攔下。
“剛換的新繃帶，傷口有些糜爛，在二次敷藥之前不能拆開了，怕會感染。”楚楚攔下沈恆的手。
“怎麼會這樣？”沈恆蹙眉，“之前治療的挺好的，按鳳先生之前所說這第三療程過後應該開始蛻皮了纔對，怎麼會反而加重了呢？”
“女兒也不清楚。”楚楚搖頭。
“痛嗎？”沈恆看她的表情有些痛苦，心疼地問。
“不痛，但是特別的癢，特別特別癢，癢的我忍不住想用手指摳它。”楚楚突然有些後悔對自己下手太重。
“不能摳，摳了一定會感染。”沈恆緊蹙眉頭。
“嗯。”楚楚點頭，看不見繃帶裡緊蹙的眉頭。這又癢又隱隱作痛的感覺，確實很痛苦。
“明明都快治好了，又怎麼會出現反彈？按照鳳梓的醫術，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沉默片刻，沈恆聲音低沉的開口。
“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楚楚看沈恆表情，“您是懷疑鳳先生？”
“你前幾日不是說那個暗語的字跡像是他的筆跡嗎？我後來讓人悄悄去翻了鳳梓的藥房，拿來跟暗語的字跡進行對比，果然很像。”
“父親懷疑他跟魔教有關？”
楚楚清楚沈恆開始按照自己的路線走。
“並不是十分確定。”沈恆搖頭，“但他也不是絕對清白的。魔教素來會聚集天下奇人異士之輩，他如此年輕就醫術高超，又不願意透露師從何人，在江湖上也查不到任何的背景和來歷，就像是一個完全不留任何蛛絲馬跡的人。這樣的人輕而易舉的出現在我盟主府，還二話不說地替你治療，說實話，心中沒有懷疑是假的。”
“尤其現在我的臉治療出了問題，父親更加猜疑了？”楚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