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豪他們走了。
曾晚歌很快就發現了這件事情。
偌大的別墅內空無一人,餐桌上還擺放着她煮好的殘羹剩飯,看上去又清冷又狼狽。
雖然覺得他們離開更好,就算是死也更好,可是當應豪真的帶着人走的那一刻,她還是覺得心一陣一陣的發緊。
這麼多年的感情…
這麼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過纔跟他認識兩三個月的人。
不,
應該說,這麼多年的感情,也抵不過現實。
她沒有覺醒異能,她對他來說沒用,所以她就是他心中能被放棄的那一個。
想到這裡,曾晚歌只覺得心如刀絞,畢竟曾經她真的以爲她能跟應豪一輩子在一起的,可現在一場災難,才讓她明白,很多事情都不會如她想象那般去發展。
人心與太陽一般都不可直視。
可惜這個道理她明白得太晚了。
如果早一點的話,她現在應該是與父母待在一起,就算是死,也好過一個人孤零零的被所有人欺負。
想到父母,曾晚歌禁不住鼻子一酸,在末日來臨的第一時間,她就聯繫了父母,在確認父母平安以後,便待在別墅等待救援,那會兒她放心不下讓應豪去將她父母接來,而她父母也讓他們安心待在別墅,千萬不要出門。
包括應豪的爸媽,他們兩也在本市,也不同意他們出門,說外面實在太危險了,自己很安全云云。
雙方父母都一心一意的爲他們兩個着想,生怕他們遭遇不測,可是誰能想到才末日第四天,冉念一個電話就把他叫走了,任她怎樣阻攔都無濟於事,之後還帶回來一大堆人,而那會兒應豪雖然覺醒了異能,但那時他們已經聯繫不上父母了,去他們以前住的地方找也沒有找到人,她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着。
早知如此,當初末日來臨的時候,她就應該不顧父母的阻攔去把他們接過來的。
是她太懦弱,也太愚蠢了。
曾晚歌后悔極了,可她也知道現在後悔也沒什麼用,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活下來,這樣或許還能有與父母團聚的一天。
雖然她知道沒有覺醒異能的她,要在這個末日裡活下去很困難,但是人總是要心懷希望才行。
曾晚歌打起精神將飯桌上的剩菜剩飯裝在一起放好,又在廚房裡找了一根木棍,最後將木棍的頂端綁上一把菜刀,一個簡單的武器就做好了。
她決定一會兒就出去清理喪屍。
其實她早就該去了,是應豪他們一直阻攔她,說她沒有異能不能出去,但他們阻攔她的同時又鄙視她一天到晚只會做飯。
想到那些事情都覺得糟心。
曾晚歌回到房間,把自己的一頭長髮剪成了短髮,然後又開始在雙腿雙手纏上書本,裹起膠帶,她雖然沒有出去清理過喪屍,但也記得,最開始應豪出去接冉唸的時候,也是這麼裝扮的,這樣一來,安全機率會大大提升。
曾晚歌在別墅內瘋狂武裝自己,等到把全身上下該裹的地方都裹好了,她拿着做好的簡易武器,毅然決然的出了門。
……
別墅附近的喪屍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視野很廣闊,一直關注着曾晚歌別墅的冉念看見柏油路上那道瘦弱的身影時,內心糾結了一下,便朝着應豪看過去:“應豪哥哥,嫂子一個人出門了。”
“出門?她還真是敢!”
應豪當即冷笑出聲,隨後來到陽臺上,看到曾晚歌的身影時,拳頭緊了緊:“不必管她,她要找死,就讓她找死。”
說罷,他直接轉身就走。
見此,冉念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下一秒她的臉就僵住了,因爲她看見應豪居然拿上了他的武器:“她是我的未婚妻,她要找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
不過,死罪能逃,活罪難免。
今天,他一定會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知道,喪屍不是那麼好殺的。
也讓她體驗體驗,絕望是什麼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