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最終解了唐歌的禁足令,唐歌可以出門,但是不可以去其他地方。唐歌對此沒有說什麼。連|城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唐歌瞭解這種人,現在不是和連|城鬧翻的時候。何況,住在這處別墅裡,俱樂部的事情,暫時無憂。
唐歌就在別墅裡住下來,期間藍逾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唐歌說她過得很好,讓藍逾不要操心她,趕緊替她找到入室破壞的人更重要。至於傳銷窩點,在唐歌住進別墅的第四天被警方端了。唐歌看新聞時,警方方面雖然應她的要求沒有直接告訴記者她的名字,但新聞中提到的那個提供了重要線索的知情人,不用懷疑,說的就是她。
唐歌覺得,就算換了原主,也不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現在電視上,畢竟原主的願望是曝光黑暗。如果名字都被人知道了,豈不是很危險。
只是,記者能被警方糊弄過去,連|城這裡卻不能放過這個所謂知情人。他一直介意,唐歌在大鬧俱樂部後,從他手中溜走的事。傳銷窩點曝光,事情鬧得滿城皆知,連|城自然看到了傳銷窩點頭頭就是那一天被唐歌偷聽的對象之一。連|城略一思考,就猜到了傳銷窩點頭頭被抓,與那一天俱樂部裡偷聽事件有關係。
連|城從生下來開始,就沒吃過虧,唐歌在俱樂部逃走的那一次,算是連|城三十年生命中,吃過的最大的虧。連|城一直吩咐手下尋找唐歌的蹤跡,可是手下查無所查。會有這種結果,連|城一點也不意外,唐歌潛入俱樂部時,都能隱身行動,要不是紅外線體溫監控發現了包間裡有第三個人,
就讓唐歌矇混過去了。即便如此,在紅外線體溫監控發現了唐歌后,連|城用槍擊和毒,都沒有拿下唐歌,反而讓唐歌炸燬了俱樂部,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這讓連|城十分生氣。
所以,這一次好不容易從電視上看到一點消息,連|城怎麼坐得住。他第一時間給藍逾打了一個電話,讓藍逾告訴他,提供消息的人是誰。
藍逾接到電話,一開始很奇怪,連|城從不會讓他利用公職之便爲其大開方便之門,這一次卻讓他告之曝光傳銷窩點時提供消息的知情人是誰。藍逾第一個反應是拒絕,隨後一股奇怪的感覺劃過心頭。
藍逾記得唐歌報案時,提過一個要求,讓警方不要泄露她是知情人的事。唐歌那時候給的理由是,她惹上了麻煩。現在連|城打電話過來問知情人,極有可能唐歌當時惹上的麻煩與連|城有關,可是看連|城的樣子,分明在他家見到唐歌時不認識。能讓連|城不惜找他拿資料,也要找到得罪他的人,唐歌當初到底做了什麼?
藍逾十分好奇,要是連|城知道,他不但已經見到了知情人,還將知情人帶走了,會怎樣呢?而唐歌在連|城給出兩個選擇後,痛快走人,必然知道連|城的身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連|城怎會想到,他要找的人已經跟着他住進了他的地盤。
連|城的能力,藍逾很清楚。就是他對上連|城,勝算也很小,唐歌竟然能在得罪連城後,還可以安然脫身,甚至讓連|城連人臉都沒看清楚,本事就不可小覷。
藍逾一直覺得那五人的死亡和唐歌有關,只是從唐歌的種種表現來看,唐歌根本沒有殺死五人的能力,而五人也確實是自相殘殺而亡。可是再殘酷的殺戮,也有誘因。藍逾想找到這個誘因。經此一事,更讓藍逾確定了,唐歌有能力成爲那五人自相殘殺的誘因。藍逾想到了證明唐歌清白的小區視頻。
那段視頻完美地提供了唐歌不在殺人現場的證明,可是太巧了,總讓藍逾覺得不對勁。如果視頻被人做了手腳呢?
藍逾腦子裡突然涌出這種可能性。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想法,開車回警局,找熟悉計算機的同事查看唐歌在視頻裡出現的幾個時間段。查了許久,仍然沒有找到問題。可這並沒有打消藍逾的疑惑。藍逾拷了一份視頻,決定去找他認識的黑客看這一段視頻。
誰知他剛出門,就在警察局大門外面遇上了連|城,被擋住了去路。
”藍逾,那個人是誰。”連|城沒有轉彎抹角。
”我不可能告訴你,這是規定,你應該知道。我不希望你對我的同事下手。”
兩人對峙,誰也不肯相讓。僵持間,連|城的視線落到了藍逾手上拿着的移動硬盤上,伸手就搶。
藍逾自然不能讓連|城拿走移動硬盤,可是兩人交手,藍逾不是連|城的對手。
”連|城,硬盤還我,否則我可以用干擾公務的理由逮捕你。”
”還給你可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不可能。”
”我會等你過來逮捕我,只要你能說服你的領導。”說完,連|城拿着移動硬盤搶在藍逾之前上車,
揚長而去。藍逾就是最後追回來移動硬盤,唐歌是知情人的事,也瞞不過連|城。
當務之急是趕緊通知唐歌。藍逾撥通了唐歌的電話。
按掉電話,唐歌坐在別墅裡,久久沒有動。
她知道,這一次逃不過了。沒想到那一段視頻,讓她洗去了殺掉五人的嫌疑,卻讓她暴露在連|城面前。以連城的脾氣,她根本沒有活路。
要逃嗎?
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唐歌不禁自問。
原主最大的願望是曝光黑暗,讓世界大同。她要是逃了,活下去肯定不成問題,但是原主的身份必然要被放棄,原主會願意嗎?唐歌試着站着原主的位置上考慮,發現她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逃,必然不能。原主的身份不能丟。可是現在她已經暴露在連|城面前,生命危機到來,她要怎麼化解呢?
思索間,唐歌聽到汽車從外面開進來的聲音。唐歌站窗前看過去,是連|城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