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爺子又樂了,這話還真沒錯,有本事的才挑嘴,沒本事的連飯都吃不飽,拿啥挑?
“對對對,你有本事,你確實有本事!”這話是真心的。
“你拎這些東西都是啥?不累嗎?倒是放下啊。”
寧月:“嘿,我跟您老說,這裡可都是好東西,京城所有好吃的點心我幾乎都買了一份,我還給家裡人和幾個孩子都買了新衣服。”
說着他就開始往桌子上擺東西,“我還給您老定了幾件兒好酒,要過些日子才能郵回來,到時候再給您泡些藥酒,保證您老身體越來越健康,您好好給我看孩子哈。”
許老爺子:“你就是換着法的壓榨我!”
“什麼叫壓榨啊?我這是想方設法幫您鍛鍊身體,身體好,一切都好,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
他這一通臭貧東屋幾個孩子全醒了,知道爹回來了,哇哇叫着一個個直往寧月身上竄,寧月挨個掐着夾肢窩飛了一遍,然後就給他們分零食吃。
“桔子,特別甜,你們嚐嚐。”
給家裡人一人分了一個,連燒火的老頭都沒落下,分完了,他自己剝了一個,一牙一牙的往媳婦兒嘴裡塞:“好吃不?這可是我一個一個挑的!”
許玉梅笑得眼都彎了,“你也吃,忒甜。”
一大碗手擀麪很快做好,寧月抱着碗坐在炕沿邊,邊吃邊看三個孩子試他帶回來的新衣服,別說,他眼光超好,孩子們身上的衣服特別合身。
“爹,別光看着啊,您也試試,不合適好讓玉梅給您改一下。”
許老爺子摸着手上的毛呢料子,心裡癢癢,到底還是將外套穿上了。
許玉梅看過來看過去,最後不得不感嘆一句:“衣服不大不小正正好,爹你穿着真精神!”
寧月得意:他的眼睛就是尺,買個衣服而已,還能買錯了號?
一家人熱鬧了大半個晚上,直到小星星被尿憋醒,一家人才全都散了。
……
倪蒼倪霖兩兄弟換着開車,緊趕慢趕終於到達旮旯生產大隊,拿着上面批下來的文件,然後親自到了牛棚,接父母回京。
倪景程夫妻剛吃完早飯,準備去隊上幹活,雖然秋收完了,但收尾的工作可太多了,剝花生米,搓玉米粒,積肥,伺候豬和隊裡的牛,總之,閒不着。
兩人剛出門兒就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一時間全都呆立在了原地。
“爸媽,我們來接您二老了!”
倪景程:“你們說什麼?”
“咱們家的事已經查清了,您是清白的沒有任何問題,組織上已經恢復了您和媽的工作,我們兄弟就是特意來接您的!”
兩夫妻對視一眼,突然想起老三那天來時說過的話。
老三說報仇,說反抗,還說要去京城看他們。
他們還以爲老三和他們剛相認,和他們沒什麼感情,所以不願意搭理他們呢。
結果那小子從他們這兒離開纔多長時間,他們就恢復身份平反了?
這裡面要說和老三沒關係,他們可不信!
“快進來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兩兄弟本來也要幫父母收拾東西自然跟了進去,大隊長將人帶過來,也知道了這兩位貴人要回京了,很是機靈的給人留出相處的空間,自己離開了。
進屋後,倪蒼纔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
“你是說有人去給你們首長送證據,證據是幾支錄音筆。把王文瓚父子說的話全錄下來了,又讓老文乖乖把自己做過的事全都說了一遍,而且那個人身份還是假的,你們查了很久也沒找到那個人?”
倪蒼點頭。
這事兒胡叔叔還特意問過他,問他知不知道他家還有一位這麼厲害的能人?
他往哪兒知道去?
“錄音筆是什麼樣的?”
“比普通筆要粗一些,首長找人拆開了其中一隻,裡面的東西挺簡單的,和錄音機的功能挺像,就是更小巧。”
倪景程不說話了,他家老三,連小型收割機都能設計出來,一個錄音筆,應該也沒問題吧?
“走,咱們回京,趕緊收拾東西。”
倪蒼看了看屋裡破破爛爛的被褥,以及父母身上的衣服,語氣中帶了一絲嫌棄,“爸媽,這些就別帶了吧?”
倪景程收拾東西的手就是一頓,“你要不想幫忙就一邊站着,我和你媽自己收拾。”
倪蒼表情僵了一下,“爸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媽肯定不願意帶這些回去!”
話音未落,卻見,他的親媽正細心的將被褥疊起打包,半點也不見嫌棄的樣子。
他一向講究體面還略有些小資情調的親媽,轉性了?
倪家四口坐車當天就趕回京城,倪景程夫妻心中是千迴百轉。
明明,明明這次他們在劫難逃,卻因爲剛認回的兒子逢凶化吉,心情太過激動,一時間竟不知能說什麼。
……
寧月問過三個孩子,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家裡的伙食明顯下降,以前存的那些肉吃沒了後,家裡就沒買過一兩肉。
反正現在天涼了,東西也能存得住,他就連着上了幾趟山,打獵,順便挖些草藥,現在空間大了,產的糧食也吃不完,他乾脆種些中藥,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
他上山的日子可把家裡幾口子忙夠嗆,就連趙初一兩個都得過來過來幫忙處理獵物,風乾兔風乾雞掛滿了許家的後院的窗檐,家裡還存了不少的新鮮狍子肉和鹿肉。
在家忙了幾天,寧月離家出走的良心終於回來了。
休息了這麼久,也該去廠裡看看了。
……
錢師傅在工作間裡看到這個徒弟的時候還挺吃驚:“你小子還捨得來上班啊?”
寧月討好的道:“這不是找您老來拿主意了嗎?”
錢師傅立刻湊上前:“咋的,你小子又有啥想法了?”
“想法是有,就是不知道弄啥,您給參謀參謀?”
“說。算了,咱們去找廠長一起研究,這種事兒早晚還是要他點頭才行。”
於是師徒倆一起去了廠長辦公室。
三人在廠辦議論了半天,寧月也把選擇權給了廠長,最後廠長還是打算研究播種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