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書房後,葉垂錦拿出三本書來,放在君醉面前,示意他拿起來看一看。
君醉定睛一看,一本叫《拈花集》,一本叫《離人醉》,一本叫《君子如玉》。
葉垂錦笑着:“朕一直很好奇,這書中的事情是真是假,不知丞相能否解答一二?”
聽見她這麼說,君醉臉上浮現出一絲摻雜着欣慰的溫柔的笑,似乎真心實意的感到高興:“皇上如此愛學,真是西翎之福。”
說着,君醉拿過那本《拈花集》打開。
他自認博覽羣書,但不知爲何,眼前這三本書倒是一本都未讀過。
此時君醉心中也略有些好奇。
打開《拈花集》後,只見扉頁寫着:君醉將那女子壓在身下,任憑她如何呻吟求饒,都只邪魅一笑……花間公子最新力作,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爲你講述丞相君醉不爲人知的過去。
“啪”的,君醉合上了書。
一旁,小皇帝鳳眸微轉,隱隱有流光閃過,他墨色長眉輕挑,如玉般好顏色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曖昧的神色:“丞相,這書中所寫的可是真的?”
明明才十四五歲的少年人,但“他”的聲音卻不似旁人一樣或尖銳或沙啞,而是刻意壓着,別顯出一絲奇異的低沉又悅耳的聲線。
君醉神色淡漠,偏過頭來看了小皇帝一眼。
江有汜不着調不是一日兩日了,她性格張揚又跋扈,莫說是在自己宮中,就是在朝堂上,都做出過拿着毛筆非要給內閣大學士畫鬍子的事情。
無人管教而又表面握有這世間最大的權利,江有汜就像是瘋漲的野草,隨心所欲至極。
如今,這野草在自己的地方長不開了,還想要漫到他這兒來。
君醉將書放下,聲線平穩,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看了以自己爲主角的小黃書的人:“皇上應多讀些聖賢之書,如此糟糠,怎能污皇上聖眼?”
語罷,他給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皇上也快到了及冠的年紀了,是時候學學治國之道。從明日起,臣便請內閣學士來教授皇上,請皇上務必要好好學。”
以前的時候他也這般說過,只是被江有汜拒絕了,於是君醉也再沒提起過。
這一次重提,小皇帝的臉上笑容僵住,及其的不情願:“西翎現在安安穩穩的,以後就跟現在一樣不行嗎?朕還需要學什麼呀……”
說着,她還小聲嘟囔:“再說,治國不是有丞相你的嗎……”
聽見她這句話,君醉身形一頓,隨後立即站起身來,直直的跪在她面前。
“朝堂與西翎都是皇上的,是臣僭越了。”
他聲線低沉,面前的小皇帝立刻慌了神:“哎,哎丞相,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慌慌張張的,連自稱都變成了“我”。
君醉垂着頭,態度恭敬:“皇上是天下之主,臣子亦是皇上之臣,皇上若是有一絲不滿,儘可發落,皆是臣之罪。”
他說完這句,就見自己面前的地上玄色的靴子消失不見。
小皇帝也同他一般,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