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陣風從窗戶刮進來,帶着一點兒腐朽的土味。
就在尊商皺了皺眉,若有所感的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陣白光閃過。
他雙目睜大,有些怔愣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在他的胸口處插着一柄奇異的純白色的匕首。
這匕首沒有刀柄,也不知用它的人到底是如何用的。
大片的鮮血從他的身上涌出來,原本應該抵擋一切的符咒卻沒有一個起了作用。
“你……”尊商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牀前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看上去像是古代的仙人一樣。
他慢慢的轉動白色的匕首。
尊商青筋暴起,四肢卻沒有半分力量可以反抗。
他顧不上自己的傷口,只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長着一雙深邃的雙眸,鼻樑高挺,垂下眸的時候可見他純白色的眼瞼。
他的眉毛、頭髮全是白的,就連嘴脣都有些發白。
唯獨那雙眼睛黑的宛如深潭,望不見底。
白衣人看着牀上的尊商,嘴角勾起,露出個堪稱溫柔的笑容。
只是隨着這個笑容一起到來的,還有繼續被轉動的匕首。
尊商渾身被冷汗浸溼,陌生又熟悉的疼痛的感覺傾覆下來。
他低吼一聲。
白衣人笑着問:“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但你肯定不記得我了。再認識一下,你好,我是你的師弟,我叫……”
匕首在尊商的身體中攪動着,他五感都快要模糊了,但那個名字卻宛如刻在靈魂深處一樣,讓人提起來就渾身戰慄。
“……顏不破。”
尊商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面他有時候穿着白色的長衫,有時候穿着短袖的t恤,有時候是某個王朝的國師,有時候又走在校園中被匆忙路過的學生恭敬的稱爲老師。
一切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匆匆的閃過。
可到了最後,不管是哪一個尊商,最後都會被關進狹小的房間裡,手腳都被釘在木板上。
他的身邊,穿着白色衣衫的長相俊朗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問他:“你想起來了嗎?澤世兄?”
澤世兄是誰……
身邊的男人很是失望,詢問無果後便拿出那柄奇怪的純白色的匕首。
無邊黑暗中沉浸着刻骨的疼。
無論他如何嘶吼,身邊的白衣男人都沒有半點的猶豫,他似乎就是爲了折磨他一樣,每當他快要死的時候便伸出手來抵在他的心口處,隨後不管他有多不想,身上的傷口都會慢慢好起來。
那人的手冰冷的沒有半點溫度,整個人像是一具冰做的屍體一樣。
偶爾這人還會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澤世兄,你當初死之前怕我爲禍世間,還專門殺了我,可是有什麼用呢?你早該知道的,我命硬的很……”
“我今天又找到一塊碎片,等我全部找全,我們還像是當年一樣,好不好?”
“澤世兄……”
白衣男人笑了笑:“你看你這麼恨我,我還拼了命的救你,你醒了之後可不是要好好謝謝我?”
“以身相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