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傳來動靜,那聲音驚醒了她。
北雨棠慌忙將文件重新放回,將它恢復原樣的卡在抽屜口。
她走到書架上,隨意的拿起一本書。
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進屋中。修斯一眼就看到了立在書架前,正在看書的人兒。他走上前,從身後抱住她,頭枕在她的肩頭,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她的耳後。
“看什麼書?”
北雨棠沒有推開,轉過頭看着他,“共合會真正的主人,真的已經死了嗎?”
修斯握着她腰身的手臂微微一頓,幽暗的眸子看着她,“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已死於黑道的火拼。”
在他說完後,修斯明顯感受到她情緒的不對勁,雖然她臉上依舊帶着笑,只是那笑容,卻讓他感受不到一絲的快樂。
“怎麼了?”修斯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北雨棠展顏一笑,“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我去給你煲湯。”
說着,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移開。
修斯看着離去的背影,眸子微微變沉。
他的目光掃向一旁的桌子,當看到其中一格子的抽屜闔上時,瞳孔一縮。
她看到了嗎?!
他將那份文件抽出,心中竟有了一絲的慌亂,捏着那份文件的手,不自覺的拽緊,下一刻,陰沉着將這份文件撕爛。
晚餐時分,修斯銳利的眼眸注視着她,她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依然圍着圍裙,依然做着可口的飯菜。
可越是如此,他的心越是不安。
突然,修斯一把握住她的手,“我們明天就去禮堂,明天成婚,好不好?”
他害怕她會離自己而去,他想要將她綁在自己的身邊,不讓她有機會逃離自己。
北雨棠驚訝的看着他,旋即笑着道:“別鬧了。還有兩個月就要舉辦婚禮了。”
修斯急急的說道:“我等不了。我想你馬上成爲我的妻子。”
北雨棠將自己的手一點點的從他的手中抽離。
修斯看着她離去的手,掌心消失的溫度,那冰冰涼涼的感覺,將他的心一同放置在外面,冷得它發顫。
“別胡鬧,再胡鬧,我可要生氣了。”北雨棠故作生氣的瞪着他,只是眼底的深處卻是黯然。
入夜,北雨棠躺在牀上,聽到開門的聲音,腳步正朝着她而來,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現在她的思緒很亂、很亂。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他會是共合會真正的主人,是那些窮兇極惡之人的統治者。
理智告訴我,殺了他,爲了原主報仇,爲了千千萬萬被他們迫害的人報仇。
可是,她的情感,讓她做不到。做不到手刃於他,做不到對他痛下殺手。
身邊的牀一點點的陷下,背後貼上了一具火熱的胸膛,一雙手臂越過她的腰身,將她緊緊的禁錮在他的方寸之間。
他知道她醒着,什麼話也沒有說。
她知道他的到來,同樣的什麼話也沒有說。
各懷心思的兩人,全無睡意,彼此的眼中都瀰漫着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