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那文子玉和丈夫對於謝軒朗,那一向是隻讓其讀書,並不將這些許人際關係的事情講給他聽,此時文子玉因爲擔心謝軒朗以後,說了一些,卻是讓他心裡格外難受了起來!
“孃親的意思是,其實我們這次來紀家,是要討好紀家對嗎?”慢慢領悟過來母親的意思,謝軒朗的臉色很差,比之前還要差,他眼神灼灼地看着文子玉,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可惜終究是落了空!
其實文子玉自己又何曾願意再見到方婉華,她從認識方婉華開始就一直嫉妒她,但卻不得不故作親密和她做朋友,心裡最想的卻是將對方踩在腳下,只是這終究只是她心中一個不能說出來的夢。
“紀家只有紀安清一個女兒,若是你和紀家結親,你以後就能得到紀家的支持,這樣你以後的路才能好走!”沉默了半天,文子玉幽幽地對謝軒朗說道。
兩人要離開紀家,需要穿過紀家花園,才能去後院坐上方婉華安排的馬車,此時走過那花園,謝軒朗看到那些本來已經停手的家丁們,卻是打着燈火在那裡鋸着桃樹,不僅如此,還有些乾脆在那裡挖着樹根,並且將那挖出來的樹根,直接付之一炬。
“恩公,恩公救救我,他們要殺了我!”桃夭此時被折磨的已經沒了樣子,樹身已經慢慢在倒下,樹根也一條條地挖出焚燒,她知道自己的聲音謝軒朗根本就聽不見,可她還是忍不住對她哀求。
謝軒朗覺得自己腦中一陣疼痛,卻是彷彿聽到了一個孱弱的女子在苦苦向自己求救,他看看那桃樹,咬了咬牙,沒有說話,只是走過去的時候,終究是沒忍住,撿了一枝桃枝在手上。
那領頭的家丁是個耳聰目明的主,之前謝軒朗在院子的事情,早已經有人跟他說的清清楚楚,他恨恨地唾棄了一口氣,就領着人開始幹活,畢竟這耽誤了小姐的事情,那可是大事,畢竟這府裡是姓紀的,而不是姓謝的。
尤其是那個領頭的家丁,還是個記仇的,之前謝軒朗態度那樣強硬,這看着他們從那邊走過,那家丁就和人“貌似”無意地大聲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不知道,不過就是個客居,還真當自己是紀家做主的了,小姐的事情也敢插手,還真是拿自己當盤菜了!
怎麼樣,現在打臉了,只能灰突突地滾走,看以後還長不長眼睛,敢不敢什麼事都管,虧還是個讀書人,竟是一個讀書的傻子!”
謝軒朗聽着,氣的那拳頭一直握着,他很生氣,他想發火,只是母親文子玉一直握着他的手,沒有給他那樣的機會,直到走出了那個花園,直到坐着馬車回到了他們破舊的行館,謝軒朗才掙開了母親的手:“娘,你爲什麼要阻止我,難道你就任由兒子這樣讓人折辱嗎?”
“折辱,今天所有的折辱都是你自作自受!若不是你之前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你會受扎樣的折辱嗎,若不是你判斷有誤,你現在還是紀家的座上賓!兒子,你要記住了,比根基你比不過別人,你能比的就是沉住氣,比的就是知道審時度勢!”說完,文子玉卻是抱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謝軒朗,慢慢流下了眼淚,而謝軒朗的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己手裡還捏着的桃枝,眼神忽明忽暗,然後斂去了所有的光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