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卻發現自己面前還杵着一個人形行李,擋在她的面前,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卻拉住了那人的手:“玉生,我要走了,以後怕是,再不能給你做飯了!”一年多的時間裡日夜朝夕相伴,安清就如同教導一個孩子一樣,教會了那個不知種族的男人許多,甚至連名字都是她給他起的,如今到了分別的時候,卻發現他還亦如以往一樣依賴自己,說心裡不難受那是假的。
“清清,你這是不要我了嗎?”清潤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緊繃,玉生反手拉着安清的袖子,瑩亮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眼神裡全是馬上要被拋棄的哀傷和緊張。
玉生有多粘自己,安清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掙開了玉生抓着她的手,伸手將玉生始終不肯剪去的長髮掖到了耳後,才緩緩道:“玉生,我是有事,等我處理好了,我就會回來的……”
安清說了很多,講地自己口乾舌燥,但玉生只是瞪着一雙溼漉漉地大眼睛,用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看着她,最後的最後,安清嘆了一口氣,卻是由着玉生提着她的行李,拉着她的袖子跟着她上了車……
c市西邊郊區附近的一號別墅,是驅魔協會日常聚會的地方,許多驅魔任務都是在那裡發佈。別墅裡,一個關着門的房間中,阮風黑着一張臉,眯着一雙滿是怨念的眼睛恨恨地看着,坐在沙發上叼着菸捲的胖子,吼道:“不是說好了,做了這一單有十萬塊的酬勞,怎麼只給我了六萬?”那個單子是阮風和本就受傷的瀟瀟豁出命才完成的,阮風自然不甘心自己辛苦一番,卻被人活活盤剝下去那麼多,早在接了財務電話之後,就已經怒了。
“十萬,十萬那是世家的價格,我給你六萬都是看在王家的面子上!”胖子“啪”一口將嘴裡的菸蒂吐了出去,肥膩的大手一拍茶几,站起身看着阮風冷笑。
阮風捏緊了自己的手指,狠狠地盯着那胖子,好半天,卻深吸了一口氣,好像被抽了骨頭一樣,低了頭,問道:“六萬,六萬今天能到賬嗎?”
胖子鄙視地瞄了一眼阮風,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摸出了一支菸,點上抽了幾口,又吐一個菸圈,纔看着他嘲諷道:“這麼急着用錢,怎麼,借高利貸了?”
在驅魔界中,名氣大的富得流油,名氣小的窮死,借高利貸不算是什麼新鮮事,胖子也不過是一說,不想阮風聽了,身子卻一抖,連之前急切的眼神都變得閃躲了起來。
胖子雖然在驅魔界混,但他自己並不出活,一直是做中間人的,眼睛很利,這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見此,胖子眼珠一轉,卻沒有繼續冷嘲,而是緩了語氣嘆道:“我這個人最公平,你雖然頂名是王家人,可到底不姓王,十萬那個價能給王家,卻不能給你,誰讓道上認的王家人不是你,誰讓你沒有什麼名氣呢,這事你不能怪我!雖然給你這個價吧,不高,但是以後我這裡有活,肯定少不了你的,等有了名氣,以後你要錢還不大把的抓……”
阮風被胖子幾句話說的心裡熨帖了許多,臉色也好看了一些,又和胖子說了一些閒話,其間甚至還衝着胖子抱怨了幾句安清,說她對王家不負責任,說走就走,連個消息都沒有,自己是爲了王家的名聲纔不得不出來等等。
胖子只是聽着,卻淡笑不語,道上是有規矩的,也是分階層的,真正的王家人又怎麼是他能接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