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琛不說話,不代表沈子遇不說了。
之前裝狗裝得那麼順溜,這會兒提及倒是不想說了。
“不過,你消失的這幾天,蠢狗也不在。”
沈子遇說得雲淡風輕的,但心裡有鬼的某尾巴狼可不輕鬆,哼唧了兩聲裝作不知道,目光偷瞄了一眼在沙發上懶散散的媳婦兒,好想上去抱抱啊……
看自家呆子還有心思走神,沈子遇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說來也湊巧,蠢狗在的時候你不在,你在的時候、蠢狗又不見。”
“咳咳……”
沈子遇的話還沒說完,就引發曲一琛猛烈的咳嗽,臉色有些咳紅了眼圈還在猶豫。
說?不說?
曲一琛一度認爲自己就像是個小媳婦兒一樣,舉棋不定。
很好,看來呆子還不還想着要怎麼隱瞞而不是坦白。
少女眉眼如畫,脣角帶着純淨而溫和的笑意看着曲一琛,只是再溫和那也不像媳婦兒啊……很明顯,自家媳婦兒是知道了……
曲一琛再度咳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去到沙發上一把把媳婦兒抱在懷裡:“媳婦兒我真錯了。”
這下說得話倒是有幾分坦白的意味。
當然,如果這隻尾巴狼沒有把臉埋在她脖子裡就更好了。
這丫現在吃起豆腐來都隨心應手了。
“嗯?”語調微微上揚,沒有別的話等着他的下半句。
曲一琛抱着媳婦兒在懷,哪裡還不知道她早就猜到了,於是全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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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一琛是狼族的祭祀,擁有一雙天賜金眸。但千年前妖族出現變故,令他墮世。
在人間隱藏了身份成爲一個“普通人”,想要渡過生死劫。被媳婦兒撿回來的時候,剛好是最後一雷劫,全身軟弱無力。本來就是在偏僻的地方,結果還是被媳婦兒發現帶了回來……唔,怎麼說呢:簡直就是命中註定的緣分啊!
曲一琛原來是想度完劫就回妖族,可出現了媳婦兒這個變數。
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所以這次回去妖族更大的是把祭祀的位置讓出去,然後想在人間陪着媳婦兒度完一生。
只是對於媳婦兒反覆叫自己“蠢狗”這件事,曲一琛其實內心從開始的彆扭再到現在的坦然、甚至努力將自己發展成蠢狗的模樣……哦,簡直不忍直視。
曲一琛說得輕鬆,不做妖族的大祭司。但實際上,他回去的這些天並非好過。
既然他不想說那些細節,沈子遇自然也不會多問。反正他這次回來是再也不會走了……只不過,還是覺得不爽啊!
“媳婦兒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就是那隻……蠢狗的。”說出來還是彆扭!
沈子遇輕輕一笑:“從蠢狗變成人的時候。”
畢竟她很難讓人近得了身,那種發自骨子裡的不喜和彆扭,除了呆子、她也想不到其他。
曲一琛一時語噎,良久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媳婦兒,我是狼……”
一直蠢狗蠢狗的叫,他都快忘了自己是隻狼。整天跟着媳婦兒後面就差搖尾巴了!
“蠢狗。”
沈子遇推開了呆子,站了起來、帶着笑意再度看着他,薄脣微啓。
四目相對之下,曲一琛完敗。
好吧,媳婦兒說我是狗那就是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