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裡的忙音傳出幾聲,毫無預兆的,被掛斷了。
蘇葵:“……”
不死心的繼續撥,又掛斷,再撥,終於——
“操!誰啊,一大早的叫魂啊?有事快說,沒事滾蛋!”
這麼暴躁?出乎蘇葵的意料。她眼底爬一抹笑,手指屈起,有節奏的敲擊着膝蓋。路七寶跟見了鬼一樣瞧了瞧蘇葵,聽到手機裡傳來的聲音,各種暴躁不客氣。
她家大王,什麼時候耐心這麼好了?
蘇葵沒注意到路七寶的小心思,開門見山,“譚柯的事,是你乾的?”
卓恩的聲音懶懶的,十分不耐煩,“是有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還是說,你心疼那個姦夫?”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眼睛猛地一眯,聲線壓低。
濃濃的不悅傳遞給蘇葵。
蘇葵有預感,她只要點一下頭,說一句心疼,對方肯定會提把刀直接砍了她。
答案已經很明確了,蘇葵笑,“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你爲什麼覺得他是我姦夫?那我這麼告訴你吧,他不是我的菜。”
聽前半句時,卓恩心情好了許多。然而下半句,她眼睛眯成危險的弧度,“哦?那你說說,你的菜,是哪兒盤啊?閒的甜的還是辣的苦的?”
路七寶聽着這無厘頭的話,揉了揉僵硬的臉頰,這聊天,可真尷尬。
然而,蘇葵卻面不改色的接下去了。
“我的這盤菜啊,他很特別,人生百味,我還真不知道,他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卓恩眉頭先是一皺,但很快,眉頭舒展。
這句話的意思——
脣角不自覺的翹起,那雙黑白分明,沒有戴美瞳的眼睛,顯得有幾分深邃。然語氣還是很衝,十足的所有人都欠我錢的模樣,“那這個人多半是個葩!”他吐槽。
蘇葵點頭,“是啊,還是一朵挺大的葩,而且有時候讓人受不了,很想——”
“很想?”卓恩喉嚨哽了一下,什麼叫很大的,葩?他抿了抿脣,“很想幹什麼?”
“很想,”蘇葵高深莫測一笑,紅脣輕啓,邪肆的氣息飛快縈繞眼底,“乾死他!”
卓恩:“……”
他眨眨眼,懷疑自己耳朵出現幻覺了。一把丟下手機,睏意全無,他快速跑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再回頭,剛好聽到臨掛斷手機前,最後一句話。
“只可惜,我沒有那玩意兒。”
卓恩忽然覺得,某個地方,一緊。
電話掛斷了,他卻睡不着了,索性起牀。將頭髮撥亂,穿塗鴉衣與破洞牛仔褲,耳朵帶了幾顆閃亮的耳釘,最後,再畫了一個煙燻妝。
最後,出現在鏡子裡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纖長,如模特似得,朋克少女。
“真帥!”他甩了個響指,出門,下樓,吃飯。
保姆對於僱主如此執着的扮演女性,已經見怪不怪了。說來怪,醜的人穿女裝,只會讓人聯想到變態。而卓恩,無論穿什麼,似乎都十分好看,並且覺得,他是這樣的風格。
走出去,別人只會覺得他個子高,是不是模特之類,卻從不會懷疑,他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