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也許吧。”
蘇葵挑挑眉，無意與她爭辯，然動作十分令人意外，她隨手抄起旁邊燒的通紅的烙鐵，一把向葛嬤嬤揮了過去。
“奶孃！”
葛婉君目睹這一切，眼睛瞪得渾圓，厲聲尖叫，驚恐不已。
晏九也被嚇了一跳，這烙鐵都是處置不肯招供的死刑犯的，若是落到人身，立馬得燒掉一層皮。
饒是見慣了生死的晏九，也被蘇葵的狠厲嚇了一跳。
哪怕葛婉君叫的再撕心裂肺，蘇葵的動作也未曾停頓分毫，她脣角甚至帶着輕快的笑，彷彿她不是在昏暗陰冷的宗人府大牢，而是身處風景優美之地踏青似得。
葛嬤嬤在烙鐵打過來的時候，什麼也聽不到的，眼睛裡的烙鐵，彷彿慢動作般，一點一點朝她逼近，帶着滾燙的熱度。
其實不過是一眨眼間，她條件反射的快速躲開。
“啪——”
葛婉君嚇得猛地閉了眼，連晏九，也不由移開目光，不敢看接下來的慘狀。
然，料想到的結局沒有發生。
那麼快的速度，葛嬤嬤居然分毫沒有被燙到，在束縛住手腳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啪嗒……”
蘇葵將烙鐵丟回去，似笑非笑的凝視葛嬤嬤，拍了拍被染黑的手掌，“葛嬤嬤好身手，與曾經在桃花村的時候，似乎又精進了不少。”
其實，蘇葵哪裡見過葛嬤嬤，一切不過是猜測的罷了。
她不是不肯招供嗎？一直僞裝成一個普通的僕人，那蘇葵逼她招供。
是不是以爲自己是女眷，能逃脫的了酷刑了？
看現在，結局不是喜聞樂見嗎？
“這……”
晏九看到這一幕，頓時明白過來蘇葵的用意了，眼裡閃過敬佩。
葛婉君癱軟在地，看了看蘇葵，又看了看葛嬤嬤，茫然不已，“這、這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葛嬤嬤現在看去那麼陌生，那個一直扶持她，照顧她的奶孃去哪了？
“夫人？！”
蘇葵點頭，“去叫他們進來吧，葛嬤嬤身懷武功，並且不低，想來那幾位大人都應該看清楚了。”
話音剛落，不用晏九招呼，幾個人先後結伴進來。
那幾個人，赫然是宗人府的最高掌權者，以及晏涼。
原來，他們在一牆之隔的地方，隔着小小的洞口，目睹這牢裡所發生的一切。
“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蘇葵任由晏涼爲她擦拭手指的污漬，面容平淡，姿態從容。
“我是沒有見過你，但你絕對不是真正的葛嬤嬤，我想，真正的葛嬤嬤，早死在你的手裡了吧？”
“而你正好李代桃僵，趁機替換她的身份，留在葛婉君的身邊。”
大限將至，最後的底牌也被暴露了。
葛嬤嬤頹然的坐在地，一言不發。
她知道，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當初選擇這條路時，已經想到了結局。
從古至今，做暗樁的，有幾個能善終？
虧她還心存僥倖，只嘆命不由人！
“我無話可說。”
“但我還有話想對葛嬤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