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蹌着退後兩步，腳軟的甚至沒有力氣離開。
聞徵半晌，才反應過來，那個縮在牀腳，脆弱的彷彿一碰就碎，如同破布娃娃的女孩兒，是之前，跟他打打鬧鬧，嬉皮笑臉的人。
不可置信——
他緩緩擡腳，走進臥室裡，男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聞徵注意不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短短的距離，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他蹲下，蹲在女孩的面前，大手試探了一下，才慢慢落在女孩的頭上。
“別碰我！！”
手剛落下，忽然被大力打開，女孩的聲音淒厲沙啞，瀕臨崩潰。
“不碰不碰，”聞徵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他抿着脣，心裡痠痛痠痛的，望着女孩，他聲音柔和的不像樣子，“周寐，你擡起頭看看，是我，我來接你了，沒事了，沒事了……”
他一句句的安慰。
王一在外頭，看的心中酸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聞徵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這樣，王一怎麼不知道，這是聞徵對女孩兒的心疼。
試問，這樣的女孩，哪有人是不喜歡的呢？
如果不是因爲上了心，聞徵何時這麼溫柔過？沒有，一次都沒有！
哪怕有女人脫光了，躺在他的腳下，他都能垂着眼皮，看都不看一下，面無表情的擡起腳邁出去。
“聞、聞徵？”
聞徵耐心的等待着。
終於等到了女孩的迴應，她倉惶的擡起小臉，臉上除了淚，還有殷紅的血跡，聞徵心一抽，眉頭擰在一起，也不知這血跡是誰的？
她受傷了嗎？
“對，是我，沒事了，別怕——”
還沒說話，身體被猛地撞了一下，女孩一頭扎進他的懷抱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聞徵，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怎麼辦？嗚嗚嗚是他先想強暴我的，跟我沒關係，我不想給他償命，我不想！嗚嗚嗚……”
似乎是憋了很久，現在突然爆發出來，嚇了聞徵一跳。
但能哭出來就是好事，聞徵鬆了一口氣，遲疑了下，反手抱住她的身體，這才發覺，她真的好瘦。
拍着她的背一句句安慰，“不坐牢不坐牢，怎麼可能讓你償命呢？乖~”
蘇葵還在他懷裡委屈的喋喋不休，“可是我殺人了，我不想留在這裡，他們都想害我！嗚嗚嗚聞徵你帶我走！”
聽了蘇葵的話，聞徵立馬答應下來。
“好好好，帶你走！”
說完，他彎腰，藉着這個姿勢，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來，大步朝門口走去。
路過在地上躺屍的男人，聞徵忽然伸出腳，猛地在男人身上踢了一腳。
隨着他巨大的力氣，男人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看，他沒死，放心，警察不會讓你償命的，嗯？”
聞徵柔聲安慰，他按着蘇葵的頭，不讓她擡起來，看到地上血腥的一幕。
也許在接近崩潰的時候，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手段有多少兇殘，可現在，她已經恢復了理智，若是讓她看來，只怕會成爲一生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