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平常被她收拾的跟個鵪鶉似得死丫頭,這回居然敢跑,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她追到門口,蘇葵早已經跑到了小溪邊,回頭看她,那動作,氣的女人幾乎跳腳,“死丫頭,造反了你,給老孃回來,看老孃不打斷你的腿!”
說罷,她舉起那根火柴棍,猙獰着一張臉,那模樣,好像不遠處的不是她親生女兒,而是一個凶神惡煞的惡魔。
蘇葵冷笑,嗜血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
再次向遠處的山頭跑去。
成人的身體笨拙,怎麼可能跑得過一個健步如飛的小孩子,不一會兒,女人便累的氣喘吁吁,雙手撐在膝蓋大口喘着粗氣。
那粗鄙的模樣,着實令人嫌惡。
偏偏她還不忘叫囂,“你跑吧,老孃告訴你,現在不回來,你永遠別回來了!”
這話說的好像她回去既往不咎一樣,看女人這暴怒的模樣,她要是真回去纔是傻子,小胳膊小腿兒,不被打死纔怪!
而且這種家庭,葩的家人,她真的毫無眷戀之心。
衝女人遙遙晃了晃小手,她咧嘴,“拜拜了您吶!”
而後撒丫子跑,不一會兒,沒了蹤影。
夜晚,女人的丈夫在外勞碌了一天,滿身泥漿的回了家,見飯桌沒有女孩的身影,也不怪,一家子吃了晚飯。
直到飯後,他纔怪的問了一句,“那丫頭呢?”
女人頭也不擡的收拾碗筷,惡聲惡氣,“死了。”
“哎?你話說清楚,啥意思啊你?”男人更加不解,他動了動腦袋,“估計是那丫頭被你打的又藏起來了吧?你說說你,好端端的打她幹啥?”
“我打她?”女人瞪眼,一把撂了碗筷,“我還沒打呢,這丫頭一溜煙兒跑了,我告訴你,誰也不準找,讓她死在外頭算了,老孃當沒生她!真是氣死我了!”
男人一下子瞪大眼,“你說啥?跑了?”他瞧了一眼外頭陰沉沉,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空,“這烏漆嘛黑的,她能去哪兒?不行,我得去找找!”
說罷他披起外套要出門,卻被女人的一句話硬生生頓住了腳步。
她冷笑着道:“去吧,她跑前頭那山裡去了,這會兒,不定被哪個野狼野豬啥的,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自作孽不可活,正好省糧食了!”
“我說,你、唉……”男人重重嘆了口氣,終於回身,蹲在牆角,點起一根菸,吸了起來。
再也沒人過問,這個家裡消失的小女兒,去了哪裡。
有人問起,對外一致說,調皮,跑進山裡,找不着了。
其實,根本無人尋找-
在小昔椿爲數不多的記憶裡,對腳底下這座山的印象,全部與山妖、怪物劃做了等號。
其實,這傳聞裡,有對的地方,卻也有錯的地方。
這裡有野怪,沒錯,但這座山裡,也的的確確有山神存在。
她輩子作爲青月活了那麼長的年歲,見識衆多,閒來無事翻看的珍藏古籍數不勝數,甚至連驅鬼捉妖的本領,也不見得會當代大師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