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意思是不必慌張,靖王這般卻是被亂了方寸,實際上對於王爺造不成什麼大的威脅,”白梨玥將手中的信件放下,擡頭看向軒轅久淵,“至於成王,他更不會對王爺的行爲造成什麼影響,他對於爭奪這個位置並不敢興趣,怕是根本不想趟這攤渾水。”
句句在理,的確如此。
軒轅久淵微微垂下眸子,這人明明完全爲他謀劃,眼底卻是透徹乾淨的什麼也看不見,詭計?沒有,慾望?沒有,忠心?也沒有。
這樣一個人,才能出衆,看不透心思,每一次認爲自己看透了他卻是發現他的眼底卻還是蒙了一層薄霧。
白翳他懂分寸,知進退,而且瞭解他,這個不得不承認,在他的衆多幕僚之中,只有這一個是最瞭解他的,明明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人讓敵人恐懼,卻也讓自己人恐懼,他似乎在哪一方都無所謂,用他到底是對,是錯?他至今沒有答案。
“白翳這般才能,的確是讓所有人爲之驚歎,做本王的幕僚,是不是太過於屈才?”軒轅久淵再次輕咳一聲,用着玩笑的口吻說着,只不過他眼中卻是閃現寒光。
“在下無意朝堂。”白梨玥輕聲說道,眼神做不了假,“最後不過是求萬事終了之時,一方山水一片煙雨罷了。”
“萬事都會變,白翳還是不要這般確定爲好,”軒轅久淵看了白梨玥一眼,沒有看出什麼,移開視線,看向窗外開始飄落的枯葉,“對於聰明人,本王就不說暗話,對於之後的天下,白翳到底是一個什麼想法?”
白梨玥微微拱手,脣邊含笑,“君君,臣臣。”
待到白梨玥走後,軒轅久淵還是沒能回神,君君臣臣,這人倒是清楚的知道他在忌憚什麼。
君王永遠是他的君王,他在這裡永遠只是一個臣子,君王做君王該做的事情,他這個臣子在離開之前也會做好他該做的事情。
謹慎又不失分寸,軒轅久淵失笑,的確是聰明。
之後軒轅久淵倒是允許了白梨玥在府中自由進出,還將手下的一部分勢力交給白梨玥打理,而因爲文熙這個高手在,外出安全問題倒也不是多麼擔心。
秉着軒轅久淵的名義,白梨玥整理了部分飄搖不定的官員,倒是收攏了部分的勢力,只不過白梨玥清楚的知道,這些官員都是牆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靠不得譜的,但是給靖王那邊添點堵卻也是夠了。
而現在這個皇帝怕是活不過冬季,白梨玥想着昨夜看到的星象,再想起皇宮裡面的夜夜笙簫,都這把年紀了還這般鬧騰,也是個沒譜的,靠着無數的靈藥撐起來的身體,也快要頃頹了。
畢竟是藥三分毒,更何況又是吃了那麼多並非靈藥的‘仙丹’呢?
白梨玥對面的那人已經離開,杯中的茶水漸涼,白梨玥正欲一口喝下。
一柄摺扇卻是擋住了白梨玥的手腕,立在白梨玥身後的文熙一驚,反應迅速想要將那人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