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前的女子將他哄得有多高興,他薄梟的兒媳婦,哪怕不是他最看重的小九媳婦,也不能是一個被土匪糟蹋過的不貞婦人!
如果是這樣,那麼很抱歉,就算慕流蘇再會說話哄人開心,他也只能讓她——
不久之後跟陳韻兒這賤妾一起,在帥府病逝!
薄大帥眼底閃過一道鋒利暗芒,緩緩開口道:
“流蘇你是個好女子,即便被黑風寨土匪給擄走也能依舊從容面對這個事實,這一點你頗有我薄家人的風範,配得上我這個只知風花雪月不成器的大兒子,只是……”
語氣頓了頓,旋即話鋒驀地一轉,字字犀利又堅定的說道:
“——我薄家的兒媳婦,絕對不能是被這種下作流民玷污了清白的人,你明白嗎?”
說着,薄大帥一邊輕蔑而不屑的伸出腿踢了被五花大綁堵住口舌的陳彪一腳,一邊朝白墨釋放出壓力,似乎想要逼着她承認自己被土匪糟蹋過一般。
這一腳,薄梟有心殺雞儆猴給白墨看,心中又確實有對陳彪碰了他的寵妾的惱恨,所以出腳快準狠——
那樣魁梧強壯的身體,竟然被他一腳給踢飛,撞到紅漆圓木柱子上,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
陳彪身體蜷縮在地,背對着衆人抽搐了幾下,很是痛苦的樣子。
無人看見,他痛苦的眼底閃過一道彷彿淬了毒般的怨恨厲光!
薄梟慢慢地收回那凌厲而出的腳。
陳韻兒嚇得都不敢擡頭看陳彪是什麼下場,因爲她就是薄大帥口中那個跟下作流民有染的人!
當薄梟那雙黑色軍靴映入眼底,陳韻兒甚至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起來。
她生怕薄梟也這麼一腳將她給踢出去。
這一腳,就連陳彪這樣皮糙肉厚的壯漢都半死不活,絕對會要了她的命!
到了此刻,陳韻兒已經明白自己必死無疑,但是她絕不想這麼死去。
特別是在白墨和……薄少錚面前。
她是北城第一美人,她陳韻兒的驕傲決不允許自己在情敵面前敗得那樣狼狽,在愛慕的男人面前如此不堪!
陳韻兒正想下意識的挪動膝蓋,想要離薄梟遠一些,給自己個心裡安慰。
這時,卻聽見一道脆生生宛如石榴花在枝頭怦然綻放的聲音響起——
“流蘇明白大帥的意思,只是流蘇雖然被土匪擄去過,但卻是清清白白。”
柔軟如花盛開的聲音,恰到好處的緩解了陳韻兒緊繃的心絃,卻在下一瞬令她陡然激動起來!
“不!她說謊——”
陳韻兒霍然起身,也顧不得薄大帥此人對她的威懾,轉身扭頭伸出手,直指着白墨,情緒激動無比的說道:
“大帥,慕流蘇她在說謊!世人都知道北城外黑風寨的土匪個個貪花好色,落到他們手上的女人都是被糟蹋了的,就連、就連韻兒也……”
激動之下,陳韻兒不知不覺就說漏了嘴,及時反應過來,以更激動的姿態,更尖利的聲音給掩蓋過去——
“慕流蘇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可能倖免於難?!”
第1210章 民國:狠辣少帥,別過來!(80)【(琉璃)打賞加更】
弱女子……
陳韻兒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說這句話嗎?
是不是忘了本上神徒手捏斷大鐵鎖的畫面?
需不需要我給你重新演繹一遍?
白墨暗暗翻了個白眼。
生氣、嘟嘴、翻白眼!
【下面是白·尼古拉斯·二狗子·墨表演徒手斷大鎖,大家熱烈鼓掌歡迎……】
系統又開始抽風了,拉足了仇恨,然後微微轉身,笑:
【請開始你的表演!】
白墨:“……”我拒絕!
徒手碎大鎖什麼的,這麼兇殘會把男神給嚇跑的好嗎?
可是——
看着陳韻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好生氣哦!
完全不想保持微笑了呢!
這樣的思想在腦海裡一浮現出來,白墨原本嘴角綻開的一抹淺笑,在一瞬間慢慢的消失散去。
這,在不同人眼裡看來,就是不同的含義——
薄大帥和薄熙之覺得陳韻兒言之有理,因此對白墨落得跟陳韻兒一樣的遭遇深信不疑,如今見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也不過是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而已。
但看在薄少錚眼裡,無疑就是白墨因爲陳韻兒莫須有的污衊栽贓而感到……委屈和不悅。
同樣的,薄少錚嘴角噙着的一抹足可勝過灼灼繁花的笑靨,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瑰麗薄脣重新換上冷冽到無情的弧度。
再不需要任何東西的遮掩。
因此,薄少錚隨手將茶盞放到桌邊,不輕不重的響聲卻打破了因陳韻兒歇斯底里嘶吼出那句話的一室寂靜。
可是,卻無人敢指責他一句,哪怕是整個帥府的主人——大帥薄梟。
比脣角弧度更冷冽的是薄少錚此刻望向陳韻兒的眼神,充斥着華麗而殘忍的嗜血。
就好像,陳韻兒在他眼裡,如今已經是個死人了。
饒是陳韻兒本身已經不畏懼死亡,依舊因這樣的眼神而心神顫動……
這次,不是愛慕,而是——怕的!
陳韻兒臉色蒼白得已經不能用什麼詞來形容,就好像……是個鬼。
然而她依舊在那裡說:“大帥,韻兒此話句句屬實,若是膽敢有半句虛言,就讓韻兒死後化爲厲鬼,不入輪迴!”
慕流蘇到底有沒有被陳彪或者那羣土匪強bao,她是最清楚的,只是……她不甘心啊!
所以,就算是拼死——
也要攀咬慕流蘇已經是被玷污之人!
陳韻兒卻不知道,自己許下這樣的毒誓,在不久的將來……
不管將來陳韻兒是何下場,但是眼下薄梟卻明顯信了。
薄梟看向白墨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意,給她下達了一道最後通碟,沉着聲緩緩開口說道:
“流蘇,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薄熙之正想以同樣被戴了綠帽的苦情男人形象,準備在父親薄梟面前刷存在感,將感情拉攏一步呢。
然而他還沒有開口,餘光便見薄少錚修長手指撫在腰間,一副生人勿近的不耐煩模樣。
那腰間掛着的,自然是槍。
薄熙之眼底閃過一絲畏懼,將剛剛準備好的說辭,轉眼嚥下,隨後坐了回去。
薄少錚一言不發,只一個動作就解決了想要上竄下跳的薄熙之。
那邊,白墨漫不經心的勾了勾脣角,“解釋?流蘇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在陳韻兒臉上喜色剛剛浮現起,薄梟臉色更冷之時,白墨緊接着話鋒一轉,纖纖玉指朝……陳彪點了點,說:
“不如大帥問一問他,流蘇到底有沒有被糟蹋?”
第1211章 民國:狠辣少帥,別過來!(81)【(汐夏)打賞加更】
將自己的名聲,主動送到——別人手上。
陳彪的答案——
幫她澄清,或是……再踩上一腳、將她狠狠地踩進泥潭裡去!
這兩者的機率,從表面上看起來是五五分成,但實際上後者的風險要比前者大上許多。
這麼想着,白墨嘴角浮現起一絲極淡的意味不明的微笑。
在薄梟覺得此法可行,手一揚吩咐尉官替陳彪鬆綁,扯出堵住他口舌的粗布以後,陳彪整了下呼吸,虛弱地開口求饒道:
“大帥,是小人該死,小人有眼無珠,竟然不知綁的是貴府姨太太與大少奶奶……”
陳彪現在的這副樣子,哪裡還有昔日佔山稱王,風流快活的黑風寨首領志得意滿的模樣?
也不得不說,他這樣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做小伏低的匍匐在另一個男人腳下求饒的畫面,充滿了詭異的違和感,有些……辣眼睛。
見到陳彪的這副慫樣,陳韻兒心裡就是一陣噁心反胃。
她居然被這種男人在牀榻上折磨了一天一夜給強行玷污了!
陳彪就連薄梟這種年過半百的老男人的半分風姿都及不上,更別說與她心底的白月光——容顏俊美風光霽月的薄少錚相提並論!
陳韻兒此刻這般那般的厭惡着陳彪,然而接下來陳彪的一句話,卻讓陳韻兒覺得眼前‘柳暗花明又一村’,對他感激無比——
陳彪顫巍巍的說着:“……小人一時色迷心竅,玷污了兩位貴人的清白,小人願意以死謝罪,只求大帥法外開恩,給小人留個全屍!”
話落!
陳韻兒先是怔了一下,隨後嘴角不可抑制的揚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陳彪還是有點用處,有了陳彪的鐵證,這下看慕流蘇這個賤人如何翻身?!
黃泉路上,有慕流蘇相陪,她就算是死也死得瞑目了,更何況依少帥對她的喜愛,這樣……
他也不會忘記他的生命裡,曾經出現過一個叫做陳韻兒的女子吧?
哪怕,是恨。
總好過在他心裡人過無痕。
陳韻兒就是抱着這種破罐子破摔,要死一起死的打算。
同樣的,陳彪也是跟陳韻兒差不多的想法。
他已經是必死無疑,反正都是死,倒不如多拉一個人給他墊背!
陳彪這人,性格上有幾分睚眥必報。
剛剛薄大帥不是罵他是下賤流民嗎?
既然如此,他不僅要睡了薄梟的女人,還要他薄梟冰清玉潔出身高貴的兒媳婦給他陪葬!
而且陳彪可沒忘記,是因爲誰毀了他的寨子殺了他的弟兄,又是因爲誰他被抓到這裡來必死無疑!
他把一切都記在陳韻兒、白墨、還有……薄少錚頭上呢!
一下子能除掉兩個仇人,陳彪覺得很划算。
至於還有最後一個仇人……
陳彪眼珠子意味深長的轉了轉,對上薄少錚那雙充斥着冷冽殺意的眼睛,渾不在意的咧嘴一笑。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位鼎鼎大名的少帥是對這個叫做慕流蘇的女人動了凡心?
那麼這個慕流蘇死了,也相當於他向薄少錚報了大仇!
第1212章 民國:狠辣少帥,別過來!(82)【(那是一隻筱)打賞加更】
陳彪有自知之明,就憑他絕無可能傷得了薄少錚半分,所以就只能採取這種變相的報復方式。
想象是美好的,報復計劃好像是天衣無縫完美無缺的。
彷彿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陳彪和陳韻兒這兩個心懷鬼胎的人,都想不出來這樣的必死之局,還能有什麼方法翻盤。
他們半隻腳踏入地獄,鬼魅的笑着在地獄等白墨下來。
然而……
他們算漏了一點——
白墨從來都不按套路出牌!
“你說你,玷污了我的清白,有什麼證據?”
白墨脣邊浮現起一絲漫不經心的戲謔微笑,只不過在其他人看來卻成了她在垂死掙扎。
當然,有一個人除外。
見白墨這副胸有成竹,就好像是將兩隻小老鼠玩弄在鼓掌之間的輕快模樣,薄少錚身上剛剛因陳彪污衊的污穢言語而升起的嗜血殺意,頓時如潮水般褪去不少。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薄少錚就放過陳彪了,相反這股殺意在心底醞釀着,並且會越來越濃烈深厚,最後只待——
心中猛虎,破籠而出!
不管是薄家九少,還是北城少帥,留給世人的印象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相反,他睚眥必報,手腕鐵血,狠辣卓絕。
更何況,這是沾染上他心愛女子名譽的事情,作爲污衊她失身,哪怕只是佔佔口頭便宜的陳彪——
在薄少錚心裡,也已經是個死人了。
現在只不過是延緩他的死刑,只因……
他的小狐狸想要先玩一玩而已。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薄少錚,對白墨有着這樣莫大的自信。
更多的是陳韻兒陳彪之流,甚至是像薄梟與薄熙之一樣。
這邊,陳韻兒已經高聲嚷嚷起來,“證據?你說要證據?慕流蘇你莫不是瘋了吧?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拿得出來證據?!”
這也是陳韻兒敢一張嘴皮子污衊白墨,底氣十足的理由。
這個民風並不開放的時代,在某些方面對女子來說實在是太苛刻了,就比如名聲、貞潔。
哪怕是你明明清白,有時候卻不得不栽在人言可畏這四個字上。
陳韻兒和陳彪就是利用了這一點——
他們一個又一個的將污水潑過來,像薄梟或者是薄熙之,立馬就心生懷疑,甚至相信了兩人的話。
至於真相如何,誰又會去在意?
白墨卻不打算就這樣站着讓人潑污水,她反手就是一巴掌給擋回去——
“自然是有證據的,比如小姨太太你啊,現在身上不就是還有這位土匪大哥做壞事留下的證據嗎?”
白墨笑吟吟的,意有所指道。
偏生這樣曖昧又露骨的話,由她說來,她臉上的表情卻是那樣的純真無邪,讓人生不出一絲yin·穢邪念。
陳韻兒“啊”地尖叫一聲,伸手去捂,被白墨戲謔眼神肆無忌憚打量的玉頸,恨恨的望過來,罵道:“慕流蘇,你無恥*****!”
薄梟臉色一沉。
薄少錚同樣臉色一沉。
前者,是因爲又想起陳韻兒給她戴的綠帽,後者嘛……
自然是因爲陳韻兒那一句罵聲。 щщщ ▪ttκǎ n ▪¢〇
他都不捨得說半句重話的女子,竟然被陳韻兒用這樣污穢的言語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