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贏了!
白墨低估了薄熙之的無恥,被他反將一軍。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
落後、蠻橫、苛刻。
哪怕犯錯的是男人,女子永遠是背鍋的那一個。
什麼“紅顏禍水”、“妖姬禍國”,也不過是爲好色男人的失敗所找的藉口。
白墨眼神愈發涼薄起來。
薄熙之只覺得周身飄來冷颼颼的刀子,他分不清這冷刀子到底是薄少錚還是白墨甩過來的。
但就算是薄少錚,毫無疑問薄熙之這個外面君子端方,內心十分慫包的男人,也不敢跟他吭半聲,只好將全部火力對準白墨——
誰叫薄少錚護着你呢?!
這個世道給了他十足的底氣,薄熙之站在有理的一方,即使對上白墨寒涼無比的眼神,也依舊敢置囂嗆聲。
“怎麼,難道你覺得我說得不對?”
白墨點一點頭,譏誚出聲恭維:“大表哥怎麼可能不對呢?大表哥當然說得十分、非常、肯定、很對。”
一抹驚喜之色掠上薄熙之的眼角眉梢,沒想到慕流蘇這麼識趣,他剋制住面上流溢出來的喜色,壓制到心底去,然後清了清嗓子,沉下臉故作嚴肅的說道:
“你知道就好。既然知道,那還不趕快向父親和小姨太太道歉?”
聞言,薄梟臉色好看了點。
沒想到關鍵時刻,他一向瞧不上眼的大兒子還是挺管用的,不像想象中那樣除了風花雪月或者是讀他那點破書就一無是處。
不過就算慕流蘇今兒個低了頭認了錯,她也是跟陳韻兒一樣必死無疑的。
一個被低賤土匪沾過身子的兒媳婦……
不管是帥府還是他薄梟都丟不起這個人!
薄梟大馬金刀背脊筆挺的坐在那裡,等着白墨來磕頭認錯,就好像是接見萬民朝賀的土皇帝。
然,預想中的一幕沒有發生。
白墨非但沒有上前道歉,反而是亭亭地站在原地,嫣然的笑了一笑,“……可大表哥說的是不守婦道的女子,這關流蘇什麼事?所以,流蘇爲什麼要道歉?”
薄熙之面色一僵,低吼出聲,咬牙切齒的說道:“慕流蘇,你到了現在還依舊冥頑不靈,是不是非要陳彪這下賤的東西,將一切都捅明,你纔會承認?!”
這時,陳彪也配合着薄熙之的表演出聲:“是啊,大少奶奶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就老老實實承認了吧,雖然我陳彪自詡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敢作敢當!
你確實是被我陳彪給……糟踐過!
是我陳彪對不住你,但是你這想欺瞞大帥和大公子,我就看不下去,忍不住想多說兩句。
你不就是揪着小姨太身上有那事兒留下的痕跡,而你身子上沒有說事兒嗎?
但這事男人嘛,都懂的,可不能證明你的清白啊,大少奶奶。”
說着,陳彪眼底劃過一抹狠戾陰險之色,笑得有幾分猥瑣。
薄少錚俊美如玉的臉龐閃過戾氣,冷冽足以冰封千里。
手,倏然扣在了腰間。
白墨卻是一笑,捋開自己的袖子,緩緩露出肌膚如玉上那一點鮮紅映入衆人眼底,口吻漫不經心的道:
“那這個,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