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提着裙襬上到城樓。
南樑皇、慕容凜、宮緋白、南宮旭等人都在。
查出枯骨花之毒的來源之後,有宮緋白的丹藥暫時壓制控制住毒性,南樑皇的身體不似那般虛弱。
今日,在西涼煙和南宮御率領着屍傀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南樑皇強撐着病體竟然也御駕親征。
慕容凜見到白墨,不贊同的第一次在人前叱她:“胡鬧,歌兒你快回去!”
慕容凜不是那等認爲女子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學習三從四德,最好是無才便是德的那種人。
相反,這位南樑權相比尋常的父親更加的開明睿智,有時候在朝堂或政事上遇到疑惑不解的地方,會反過來跟慕容歌商討,甚至主動詢問她的意見。
今日叱責白墨,讓她快點回去,完全是因爲——
這裡太危險了。
那屍傀大軍可能隨時會廝殺進來。
慕容凜來到南樑國,輔助南樑皇數十載,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
這一次,就連他都沒有把握,能夠抵抗得住這羣不死不滅的怪物。
慕容凜早已經在家中安排好暗衛與死士,一定將慕容歌送出南樑。
南樑已經不適合再待。
但是天下之大,除開南樑以外,還有東臨、漠北、西越,總有容身之地。
而他……
慕容凜不打算走,食君之祿擔君之優,只要他是南樑國丞相一天,就與這個國家——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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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凜沉着聲道:“這裡危險,歌兒聽話,快回去。”
“不。”白墨纖手放下裙襬,擡起眼眸堅定的望向慕容凜,說道:“正因爲危險,我纔不能一個人回去。”
“我的父親,我的未來夫君,都在這裡,父親您又讓我去哪裡?”
“我不走,我哪裡都不去。”
一襲紅衣的女子,眸光流轉,沒有一絲動搖。
慕容凜終究是敗下陣來,頹然的嘆息一聲:“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是爲父鑽牛角尖了。”
說罷,慕容凜忽然笑起來:“歌兒你不愧是我們慕容家的血脈!”
“……”
白墨露齒嫣然一笑,站到宮緋白身邊。
宮緋白伸手過來,牽住她的,分開、十指相扣。
繡着一圈精美暗黑花紋的寬大白色衣袖,如流雲般垂下來,遮蓋住兩人交握的手。
白衣墨發的少年微微傾身過來,在她耳邊低笑着說了一句:“未來夫君?”
語調輕輕的上揚着,尾音似小鉤子一般,從人心上而過。
“……”
白墨送給他一個白眼。
不過是‘未來夫君’四個字而已,居然得意成這樣。
同時,心裡涌現起幾分甜蜜。
宮緋白絲毫不在意她的鄙視,微微含笑的聲音繼續傳來,輕道:“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去掉前面兩個字。”
“……”
白墨微笑。
不想理你。
宮緋白勾了勾脣角,沒有說話卻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這雙手,自從握住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再鬆開。
這個時候,城牆之下,傳來南宮御的聲音,響徹整片肅殺的天地——
“本王曾是南樑四皇子,南宮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