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韻,這事我自有打算,不需要你插手。”
水玲瓏輕擡手腕,阻止了紫韻想要有的舉動,那精緻的雪白皓腕映襯着一截水紅色衣袖,格外柔美嬌豔。
但她說出的話,卻是字字冰冷,跟那柔美沒有半分關係。
“郡主,您就是太善良了,按奴婢的想法,還是趁水琉璃沒有強大到不可匹敵的地步,先下手將之扼殺在起點!天啓者就算再強大,若不給她成長的機會,那也是空談一場!”
紫韻以爲水玲瓏是不忍屠殺同脈姊妹,語氣頓時急了幾分,規勸道:“郡主您若是不忍心,只需吩咐一聲,紫韻以及其他同門,願爲您代勞!”
不忍心?
呵。
她的字典裡怎麼可能有這麼懦弱的詞。
只是,水琉璃現在還不能死。
“想必水琉璃成爲天啓者的消息,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娘剛剛纔告訴了我,若是水琉璃這會兒夭折,我也免不了會被懷疑,得不償失。”
說着,水玲瓏側首輕笑,眼神卻很冰冷:“正如你所說,水琉璃現在不過是未長成雄鷹的稚鳥,想什麼時候除掉她都可以,何必急於這一時?”
紫韻看看水玲瓏言笑晏晏的面容,突然打了個冷顫。
“水玲瓏,你又想整什麼幺蛾子?”忽然,一道男子的聲音,插入兩人的對話間。
水玲瓏美麗的容顏上笑靨微僵。
……怎麼是他?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紫韻轉過去福身:“奴婢紫韻,見過世子爺!”
來人紫衣玉帶,俊美英氣的面容上掛着一抹隱約的不喜,正是洛陽王府嫡長子,水千辰。
水千辰是前來向洛陽王妃請安的。
他故意錯開時間,就是想避開水玲瓏,沒想到這時水玲瓏還沒有離開賞芳館,回她的錦瑟館去,沒想到就隱約聽到一句除掉之類的話語。
水千辰故意跟水玲瓏錯開請安時間,不是因爲什麼男女大妨,而是他對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素來不喜。
別人家的雙胞胎或龍鳳胎都感情很好,洛陽王府的世子郡主卻是個例外。
不管水玲瓏在人前表現得對他這個哥哥是多麼的尊重愛戴,水千辰卻始終對她喜歡不起來。
或許是因爲在孃胎裡他就強勢。
又或許是因爲幼時,洛陽王妃總認爲是他搶奪走了妹妹的養分,害得她體弱多病,而對水玲瓏無理由的偏心……
水千辰看也沒看一眼半蹲着身子行禮的紫韻,也沒有叫她起身,而是直接越過她,徑直逼問水玲瓏:“你想除掉誰?”
水玲瓏臉上微僵的笑容已經被完全斂去,換上無懈可擊的甜美微笑。
她指着不遠處一株凋謝的花植,可愛的歪頭瞧着水千辰,毫不心虛的與他對視——
“喏,就是這賞芳館外,一株開敗的芍藥而已,我方纔跟紫韻說讓園丁來除除草,不然哥哥以爲我在說什麼?殺人麼?”
從那雙鳳眸中,除了盈盈笑意,水千辰沒有看出任何其他的東西,他只好移開視線,“最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