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早猜到君凌會動手,卻沒想到,他竟是從輿論方向上入手。
市井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流言:皇帝將齊世子封爲一等侍衛,是因爲對齊世子懷有別樣的心思。
彼時,桑榆正和景池一起用膳,聽到這個消息,她差點沒把嘴裡的湯一口噴出來。
她努力嚥下口中的湯,身子一轉,趴到了景池的懷裡,笑得一顫一顫的。
景池拍了拍她的背,給她順氣:“吃飯的時候別笑,小心嗆着。”
桑榆扒住他,抖着聲音道:“你怕是要成爲昏君的代名詞了。”
景池無奈地看着她:“那你是什麼?”
桑榆:“……”大概是一代妖姬?
桑榆擡眼看着他:“太后那裡,怕是不能善了。”
景池捏了捏她的臉:“放心吧,我會幫你搞定你婆婆的。”
“嗯,我飽了。”桑榆眯着眼睛,抱住景池的腰:“我困了。”
景池拿起一旁的布,爲桑榆擦了擦嘴,隨即抱着她站了起來:“你睡吧。”
小心翼翼地邁着步子,景池每一步都走得極穩,他目光溫柔地看着懷裡的人,臉上始終帶着微笑。
將她放到內室的牀上,他傾身爲她解開外衣,再幫她蓋好了被子,最後,低頭吻上了她的前額。
擡腳往外走,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對祿公公說:“朕去一趟千禧宮,你守在外面,別讓別人來打擾她。”
祿公公應聲:“諾。”
他一定會好好守着的,經過這些天,他也算看出來了,齊世子就是陛下的命根子。
景池到千禧宮的時候,太后正無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面色顯得有些疲憊。
看見景池進來,她微微擡了擡眼,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皇兒來了啊,坐吧。”
景池依言坐下了,“母后,朕這次來,是爲了那個市井之言。”
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有些顫抖:“正好,哀家也想和你說道說道。”
她直直地盯着景池的臉:“皇兒,你實話告訴我,你與那齊止……”
景池絲毫沒有掩飾,他認真地說:“朕喜歡她,朕非她不可。”
聞言,太后擡起桌上的杯子,舉着似是想要砸他,但是後來手一轉,又變成砸到了地上。
她抖着手指着景池:“糊塗啊,哀家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擰不清的。”
看着景池冥頑不靈的樣子,太后沒好氣地說:“你別忘了他是齊王府的人。”
景池眯起那雙漂亮的狐狸眼,勾脣道:“我還是皇帝呢?母后,你不用擔心我配不上她。”
太后愕然,半晌才道:“呸,誰敢說你配不上他,哀家生的兒子,難道還配不上一個世子嗎?”
下一秒,太后僵住了:“……”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景池眯起眼睛,顯得有些低落:“母后,這次放出流言的背後之人,就是想和我搶齊止。”
太后抿嘴偏頭,沒好氣地道:“搶就搶唄,齊止一個男的,和你本來就不搭……”
景池打斷了她的話:“齊止是女扮男裝。”
聞言,太后瞪大眼睛,忽然拍案而起:“誰敢和你搶?哀家的兒媳婦,也是別人能夠隨便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