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嬌玥這些話,謝雲白不明白嬌玥爲何突然願意聽他的解釋了。
但是不管他怎麼解釋,那些事情,終究是發生了的……
想到這裡,謝雲白的神色看上去有些落寞。
嬌玥看得出來謝雲白在想寫什麼,她放下手裡的筷子,伸出雙手握住謝雲白的一隻手,清澈明亮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謝雲白,認真的說道,“雲白哥哥,你告訴我吧,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雖然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無法改變,但是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啊。”
雖然她接受了宿主經歷,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但是她現在,還是‘一無所知’的安平玥啊,而且給謝雲白一個解釋的機會,是還謝雲白一個公平。
謝雲白勉強一笑,伸出另一隻手握住嬌玥的手,他手掌溫熱的溫度,讓人覺得異常的安心。
嬌玥知道,這也是安平玥的情緒。
因爲安平玥的情緒,她看着謝雲白,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親近他。
感覺安平玥的情緒,是所有宿主中,給她的影響力最大的。
“九兒,對不起。”謝雲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道,“蘇扶柳她是我的師妹,在我八歲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非常單純善良的女孩子,柳家對你父皇的背叛,與她無關。當初我的師傅請求我救蘇扶柳,而蘇扶柳是我的師妹,我念及同門之誼,救了她……”
“後來,我們的計劃失敗後,我被髮配邊疆。她一路上暗中跟着我……”說到這裡,謝雲白頓了一下,主動把他被藥師抓走被養爲藥人的事情給隱瞞了。
他一想起自己被藥師養成藥人的經歷,他向來不怕死的人都覺得可怕。
被養成藥人,每天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會被泡在藥池裡。
藥池裡面全是一些毒藥毒蟲還有毒蛇……
在被養成藥人的那段時間,整個人可以說是渾身都有毒。
在這期間,想要活下來,需要靠自己強大的毅力外,還需要運氣。
那個時候,他咬牙堅持着,因爲他不能死,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九兒還在等他……
可以說,安平玥是支撐他活下來的精神支柱。
“南宮候讓人在途中暗殺我,如果不是她救我的話,我可能不能活着回來見你了……”
聽得謝雲白這話,嬌玥的心開始有些隱隱作痛……
“後來,蘇扶柳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但是我們是清白的。直到有一次,我喝了酒,酒裡面有一種藥……”謝雲白說到這裡,有些說不下去了。
他垂眸,不敢去看嬌玥的眼睛。
嬌玥輕輕開口,“是那種藥對不對?你跟她發生關係了……然後有了那個小孩……”
謝雲白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你知道藥是她下的對不對?”嬌玥又問道。
“是。”謝雲白道,“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糊塗,做出這樣的事情,更沒有想到,她會因此有孕……”
“雖然她做得不對,但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而她又執意要生下那個孩子……”
謝雲白說到這裡,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他一直微垂着眼眸,修長捲翹的睫毛蓋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但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傷感,嬌玥不用眼睛也能感受到的。
“原來如此。”嬌玥輕聲道,“我就知道,雲白哥哥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謝雲白的手有些發抖,握住謝雲白的手緊了緊,安慰道,“雲白哥哥,這不是你的錯,這是蘇扶柳的錯,你不必爲她的錯而愧疚難過,這是她做出的選擇,她既然這麼做了,就應該承擔這麼做了之後的後果。”
聞言謝雲白方纔擡眸,深深的打量着嬌玥,好一會兒纔開口,“九兒,你不怪我嗎?”
嬌玥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說了嗎?這件事情雲白哥哥沒有錯,只是蘇扶柳算計了。我有什麼理由怪雲白哥哥呢?”
謝雲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九兒……”
“雲白哥哥,我的父母兄長,還有我的奶孃,以及最信任的人桃紅,都已經不在了。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唯一可以信賴和依靠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你默默的保護我,爲我做那麼多事情,如果我連你的苦衷,都體諒不了的話,那我簡直是太不懂事了……”
說到這裡,嬌玥頓了一會兒,然後用一種十分堅定的語氣說道,“雲白哥哥,九兒已經長大了,九兒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無知的女孩兒了。九兒還是滄攬國的皇帝,九兒有自己作爲皇帝要負擔的責任,九兒不能事事都依賴你了,從今以後,我們有什麼事情都一起承擔,一起想辦法去解決好不好?”
聽完嬌玥這一席話,謝雲白心裡面可以說是百感交集。
一方面,他的九兒作爲滄攬國的皇帝,他希望她可以快點長大,成爲一個合格的皇帝。
而另一方面,他又希望他的九兒,永遠都不要長大,永遠都天真快樂的生活下去,而所有的煩擾,他都會爲她去解決。
只是這樣的話,若是他哪天不在了,他的九兒可怎麼辦?
見謝雲白陷入沉默之中,嬌玥又道,“雲白哥哥,我也想成爲一棵樹站在你的身邊,和你一起面對風風雨雨,而不是做纏繞在樹上的絲蘿,需要你爲我遮風擋雨。”
謝雲白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點頭應道,“好,我答應你。”
嬌玥輕輕一笑,“謝謝你,雲白哥哥。”
嬌玥和謝雲白又說了一會兒話,然後開始商討關於慕容澤禹的事情。
“雲白哥哥,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慕容澤禹,是南宮策的人,是南宮策安排在我身邊的。”嬌玥有些氣惱的說道,“都怪我我當初那麼任性,引狼入室了。”
謝雲白沉吟道,“九兒,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必須讓慕容澤禹離開,或者是除掉慕容澤禹。這個人善於察言觀色,心機深沉,是個很危險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