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薇,我怎麼可以讓你出這筆錢呢!”
勃朗特夫人嘴上說不行,一雙狐狸般的眼卻已經轉向希媚兒,沉聲問。
“說吧,到底想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修?”
好想說五千萬啊!
五千兩個字都快到嘴邊,希媚兒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勃朗特修溫柔而深情的眼,真地要爲了錢,毀掉一顆爲愛守候的真心嗎?
“我不要錢!”
豪氣干雲的話就這樣不假思索地蹦出來,說完,她扼腕不已,幹嗎裝清高啊!
“不要錢?那你要什麼?”
勃朗特夫人和卓雅薇不約而同蹙眉。
鬼知道她要什麼!
她暗自低咒一聲,正想胡說八道幾句,眼前突然有奇怪的亮光閃過,那是陽光照射到鏡頭上折射回來的光芒。
綠茶表,敢跟她玩這種把戲!
希媚兒暗自冷嘲一笑,手指磨蹭着下巴,露出夢幻般的笑。
“我只要修溫暖寬闊的懷抱......”
“不要臉!”
勃朗特夫人毫不客氣地啐一口。
“我說的是大實話,修和我正在熱戀中,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修將我抱在懷裡的溫暖,金錢對我根本半點誘~惑力都沒有。”
小樣兒,噁心不死你!
“你纔多大點年紀,竟然當着我們的面說出如此噁心的話來,你的父母到底是怎麼教你的!我看你也別學什麼鋼琴,乾脆站街邊去賣,不但有男人天天抱你,還能掙錢貼補家用。”
眼見勸退無望,勃朗特夫人終於發飆。
哇靠,一個伯爵夫人,嘴巴如此毒,這樣沒品沒德的話也罵的出來,跟罵街的潑婦有什麼區別?
希媚兒也不動氣,這種時候,她生氣,她們就會得意。
“夫人,您真的是伯爵夫人?”
她驚愕地瞪大眼。
“當然!”
勃朗特夫人扯高氣昂地哼一聲。
希媚兒哦一聲,垂下頭,喃喃自語。
“長那麼大沒見過真正的貴族,想不到貴婦人生氣罵人時竟然跟菜場殺魚的老王媳婦兒一個模子,莫非現在的貴族真如新聞裡說的,已經沒落到慘不忍睹的狀態?”
“你......沒禮貌!”
勃朗特夫人指着希媚兒的手指發羊癲瘋般劇烈地顫抖着。
“夫人,別生氣。”
卓雅薇扶住勃朗特夫人的粗腰,輕拍着她的背部小聲安撫。
“夫人,這樣僵持也不是辦法,小心讓學院裡的人看笑話,我們還是先離開,等雙方的情緒都冷靜下來,再行勸說吧!”
喲呵,綠茶表夠冷靜!
希媚兒不由側目,瞧綠茶表的樣子,似乎早已猜到她不會輕易就範。
希媚兒的觀察沒錯,卓雅薇根本不信勃朗特夫人能夠勸退成功,卻慫恿勃朗特夫人來,只爲試試火力,探探希媚兒的脾氣,回去好制定有針對性的拆散方案,所以,勸退不成功,她半點兒不氣惱。
“以後?以後是多久?作爲未來的兒媳婦兒,我要提醒一下未來的婆婆,您要是還想勸我,可要早點兒,修剛纔跟我說,要我搬去和他同住,乾柴和烈火在一起,萬一弄出個小勃朗特,到時就算我想反悔拿錢走人,修也會追我到天涯海角……”
丫的,不信綠茶表還能坐得住!
“你說什麼?修讓你搬去他那裡!”
卓雅薇狠狠獰了下柳眉,美目閃過狠厲的光。
“對啊!修說下課就幫我去收拾東西。”
她亮出勃朗特修招牌的呆萌表情,看的卓雅薇差點兒暴走。
卓雅薇根本沒想到,這個看似單純到愚蠢的小女孩內藏無限心計,更有着精湛的演技。
“夫人,恐怕我們得跟修談一談。”
卓雅薇總算找回自己的理智,就算她的思想比大多數人開放,能忍受男人在婚前有過別的女人,卻絕容不得有女人曾替他生過孩子!
“雅薇說的對,走,去隔壁!”
勃朗特夫人也被駭住,這種事,找女方根本沒用,唯有掐斷源頭,才能防患於未然。
看着一老一少扶着走出辦公室,希媚兒掩住嘴,差點笑噴。
剛纔的對抗,她取得完勝,現在該勃朗特修上場!
她好想躲門口偷聽,可惜走廊人來人往,太引人注目。未免勃朗特修拿不準她現在的情況而被兩個心懷叵測的女人矇騙,她走到鋼琴前,彈奏她認爲最高昂的進行曲,將勝利的喜悅最大限度融入到琴聲裡。
看見勃朗特夫人和卓雅薇走進琴房,勃朗特修正暗暗擔心希媚兒的情況,就聽見充滿喜悅的琴音,他當即放下心來,冷靜地應對進門的兩個女人......
一曲彈完,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勃朗特修瘦削的身軀靠在門扉上,如水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你真說了我們要同居的話?”
回想母親近乎歇斯底里的狂吼,他就忍不住想笑,她到底受到什麼樣的刺激,纔會語不驚人死不休?
“難道不是嗎?我記得有人說過,在交易期間,包吃!包住!包玩!不同居,怎麼包住啊?”
她吊着白眼反問。
“也對,乾脆現在就去寢室幫你收拾東西。”
他贊同地點頭。
“你把大小巫婆說服了?”
“你覺的可能嗎?不過,和誰同居是我自己的事情,她們無權干涉。”
“說的好!做男人,就是要有主見!”
她哥倆好地拍着他的肩頭。
“你竟然沒向卓雅薇獅子大開口?”
他疑惑地睨着她,眼裡有她看不懂的流光隱隱閃動。
“切,又不是真要給我錢,我獅子大開口白讓她們看笑話啊!”
她纔不要告訴他實情,像他這樣小氣的人,要是知道她被他癡情的心感動而放棄唾手可得的錢財,肯定會被他無限度地利用。
“你怎麼知道她們不會真給你錢?”
他不依不撓地追問。
“不是你說的嗎?”
她給他來一記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差點兒學她的樣子吊白眼看她。
“走吧,去寢室收拾東西。”
他轉身就往外走。
“是不是太急了點兒?”
剛纔爲激怒大小巫婆才胡說八道,她根本沒想好,還真和他同居啊?
“不然呢?”
他挑釁地揚眉,好似在說,怎麼,怕啊?
“去就去!”
輸人不輸陣,不就是同居嗎,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半夜偷摸到美男房間,把美男圈圈……咳咳咳,她的鼻子怎麼有股溼熱的液體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