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鼻血了啊?”
希媚兒驚愕地看向夜鬱軒的鼻子,只見嫣紅的血滴像珍珠般連着往下墜落。
“醫生,快來啊,病人不好了!”
希媚兒這纔想到叫醫生,一隻虛弱的手掌卻握住她微微顫抖的小手,輕聲安撫。
“我沒事,只是虛火旺了點,別擔心。”
“怎麼了?”
醫護人員很快衝進來,看見這種情況,駭然大驚,怒斥。
“誰讓你給病人吃那麼多熱氣的東西,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這些東西,你難道不知道嗎?”
爲首的醫生一臉怒容。
“對不起,我不知道......”
希媚兒只能道歉,剛纔她一時失神,竟然把一大碗雞湯全喂夜鬱軒嘴裡,這麼大補的東西,平常人吃了都受不了,何況虛弱如夜鬱軒。
“王醫生,是我自己貪嘴,和她沒關係,你別亂罵人。”
夜鬱軒的聲音已經虛弱到像蚊子在叫,卻急急替希媚兒辯解。
“我知道了,這位小姐,你先出去吧,我們要開始搶救。”
王醫生一把推開希媚兒。
希媚兒不敢有任何的怨言,踩着小碎步離開病房,貼心地把病房的門關上,靠在牆上,聽着病房內的響動,希媚兒忍不住疑惑。
夜凌琛莫非不知道夜鬱軒的身體經受不住大補的食物?
夜鬱軒爲什麼如此袒護她,性格使然,還是別有內情?
半個小時後,醫護人員總算從病房裡出來,爲首的王醫生一腦門的汗。
“怎麼樣?他沒事吧?”
愧疚讓希媚兒百感交集。
“幸好搶救及時,現在已經沒事了,病人體弱,需要進補沒錯,卻也不能一次吃那麼多,雞湯這種東西,一天五六勺就夠。”
或許是病人沒事的原因,王醫生的態度轉爲溫和。
“好的,以後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希媚兒半發誓地承諾。人命關天,雖然明知夜鬱軒的生命只能維持一個月的時間,她還是受不了自己成爲送他進閻羅殿的劊子手。
“病人已經睡下,你還是不要進去打擾的好。”
王醫生交代完,帶着醫護人員離開。
希媚兒在病房外看了一會兒,確定夜鬱軒真地沒事後,她才拎着醫護人員從病房裡拿出來的飯盒離開。
走出醫院大門,迎面走來一個黑西裝,黑墨鏡的男人,希媚兒認得他,昨夜,就是他,把希媚兒逮住,推到夜凌琛面前。
“您好,希小姐,我是夜先生派來的司機,以後小姐要去什麼地方,儘管叫我。這是夜先生爲您準備的手機,裡面有我的號碼,備註是司機。”
墨鏡男將一部新手機遞到希媚兒手裡,然後轉身去開車。
希媚兒正要上車,手機卻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她正想着要不要接,司機卻來一句。
“應該是夜先生打來的。”
希媚兒這才點接聽按鈕,將手機放耳邊前,她先蹙眉翻個白眼,暗想着,他打電話來,肯定因爲鼻血事件。
“你晚上做一個生日蛋糕帶去醫院。”
他卻完全不安排裡出牌。
“幹嘛做生日蛋糕?”
還要她做!
還以爲他會狠狠地責罵她一頓,畢竟夜鬱軒剛纔的情形很驚險,鼻血流出來那麼多,也不知道他的血管裡還剩下多少血......
“讓你做就做,哪裡那麼多廢話。”
電話那頭的夜凌琛語帶不悅。
“我做菜還行,西式點心根本一竅不通,你不會想我拿個廢品去醫院給夜鬱軒吃吧?”
他到底還是不是夜鬱軒的親人,怎麼可以讓一個連餅乾都沒做過的生手給夜鬱軒做生日蛋糕!
“現在才十點,你完全可以去糕點坊學習,之前不是你自己說要在家裡研究菜式嗎?我現在給你任務,你推三阻四,該不會想回來公司當閒人吧?”
“行了,學就學,反正我先說明,我頭一次做,到時成品太爛,你可別挑三揀四的。”
他要是敢亂噴她和她做的蛋糕,她當場就給他來一記左勾拳,揍地他臉頰腫成蒙古包。
希媚兒惡狠狠地想着,電話那頭的夜凌琛卻已經掛斷電話,留下嘟嘟嘟的聲音。
希媚兒只能讓墨鏡男送她去最有名氣的蛋糕坊。如今的蛋糕坊,大多會提供給客人機會自己做蛋糕,只不過價格比做好的蛋糕貴十多倍。
希媚兒本着花夜凌琛的錢不心疼的原則,卡一刷,直接要蛋糕店裡最當紅的蛋糕師傅手把手教她做蛋糕。
她先在蛋糕師傅的推薦下選擇一款漂亮精緻卻好做的蛋糕樣式,然後開始動手和麪做胚......
下午六點,希媚兒終於捧着一個精美的蛋糕盒子從蛋糕坊離開,接她的車卻已經換成保時捷,司機也變成夜凌琛。
“這不是做出來了嗎?”
夜凌琛接過希媚兒手裡的蛋糕盒子,放在後排座,視線若有似無地溜向盒子裡的蛋糕。
“你知道我在蛋糕坊的桌前站了多久,做壞多少個胚嗎?光是擠-奶油,我就做了不下百遍。”
希媚兒憤憤地哼一聲。最開始,希媚兒想應付了事,可一想到躺在病牀上的夜鬱軒,她又不忍心。說不定今天就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次生日,她怎麼可以敷衍!
她堅持不懈地重複,直到蛋糕的胚和裱花做的跟模型不相上下,才停下來。
“不行,我得再去買點東西,你在前面的超市停一下。”
希媚兒猛地拍一下大腿。
“要買什麼?”
他沒降下車速,明顯不打算讓她下車去超市。
“紅酒啊!過生日怎麼可以沒有紅酒!”
蠟燭蛋糕坊已經準備好,酒卻沒有。
“我已經讓琳達準備,就在蛋糕旁邊放着。”
希媚兒轉頭,果然看見一個包裝非常精緻的酒瓶,瓶頸上還繫着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很可愛。
“我還是要去超市。”
她依然堅持。
“爲什麼?”
“買禮物啊!夜鬱軒過生日,我既然是他的女友,怎麼可以空手!”
“你可以給軒一個......吻。”
他說話時,眼專注地看着車頭前方,俊臉在夜色的掩護下看不出真實情緒。
“你讓我吻夜鬱軒!”
希媚兒既驚又怒,她是答應過要假裝夜鬱軒的女友,不代表可以和他有肢體上的接觸,好不好!
“一百萬,一個吻一百萬。”
他淡漠地開出價碼。
一個吻,一百萬,她的吻真不是一般的值錢!
希媚兒自嘲地輕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