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斜睨他一眼,她會記仇,這不是他早就知道的嗎?
葉剎雙手摟着她的身體,下頜抵在了她的頭頂,隨口一般的說着:“我們說好了的,阿花,你要記得我的忌日,哪怕是你將來和別的男人生了好多好多的孩子,你也要記得我的忌日。”
“會的。”她彎着眼睛說:“哪怕我將來和其他男人生了好多好多的孩子,我也會記得你的忌日,還會記得在你的墳前種好多好多的大紅花。”
他薄脣輕勾,用着愉悅的聲音,低低的“嗯”了一聲。
葉剎害怕被人遺忘。
這是白酒經過一段時間發現的,她沒有問過他爲什麼害怕被人忘記,畢竟她和他的關係也只是走腎不走心而已,她也沒有立場去了解太多屬於他的曾經。
老皇帝的壽宴過去了,各州的人也開始離開皇宮往回走了。
坐在出城的馬車裡,白酒與白有乾相顧無言,她有試探性的問過她的父親那一晚返回去和老皇帝談了什麼,可她的父親對此只有沉默,更甚至警告她,與葉剎有關的事情她不應該再去涉及。
衆人還陸陸續續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時,皇城那裡傳出來了消息,老皇帝病重,朝也不上了,而就在這個時間點,帝子失蹤了。
白有乾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終日眉頭緊鎖,惶惶不安,而在路邊的客棧休憩過一夜後,鍾辛稟告他們少了匹馬,與馬一起失蹤的還有白酒後,白有乾整個人都慌了,他匆匆下令,“回皇城!”
這是一個圓月夜,風冷,夜冷,人心卻更冷。
昏暗的屋子裡,明幽緩緩睜開眼,他緩了許久,想從牀上坐起,卻渾身無力,他費力的偏過頭,見到的是一道穿着明黃色龍袍的背影,那是他的父皇,而如今,他的父皇正在看着牆上掛着的一幅畫。
畫裡的,是一位素衣美人,那女子正坐在樹下撫琴,那樹上開滿了的桃花,卻遠不及女子美豔動人。
“父皇……”明幽艱難的喚出這兩個字。
明姜轉過了身,他臉上還有慈愛的笑容,“睡得還好嗎?”
明幽不答,只因爲他還看到了,就在另一張牀上躺着一個女人,女人的臉她沒有見過,他不安,“這位姑娘是……”
“她是肖家的小姐,也算是你的表妹吧。”明姜頗爲滿意的笑道:“朕不久前才邀她進宮做客,她的容貌與她姑姑倒是有幾分相似。”
“父皇……那畫裡的人是誰?”他見過母后的畫像,她的母后很漂亮,一眼過去便是驚豔不已,然而這幅畫裡的女人,他卻沒有見過。
明姜道:“這是溶溶。”
肖蓉蓉,明幽是知道的,那是他母后的庶妹,也是臨州王葉剎的母親。
屋子裡陡然響起了第三個人的聲音,“還不開始嗎?”
明幽這才注意到那角落裡還站着一個人,對上那人含笑的眼眸,明幽微頓。
葉剎正把玩着手裡的一個空了的瓶子,他悠哉說道:“現在月色正好,是個不錯的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