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庭院之中,孤白抱着小狐狸坐在石凳之上,他看着坐在對面的手中端着茶杯許久,茶都涼了卻還沒有喝上一口的拂白,摸了摸小狐狸的頭,又躲過了小狐狸的牙口,孤白問:“你就真的沒想過這隻小狐狸是你的崽?”
拂白淡淡的瞥了一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向來潔身自好,都七百歲了,就因爲嫌棄別的妖髒,也不願意多碰一下,不過就沒有萬一的時候嗎?”孤白摸了摸小狐狸的耳朵,被他禁錮在懷裡的小狐狸一瞬間就變回了原形,孤白說道:“這個孩子的父母必有一方是妖,你大伯終日只知道在洞府裡修煉,你叔叔又被你嬸嬸管的緊,而我呢,你是知道的,我對除了你娘以外的女人沒有衝動的想法,若是從年輕的一輩來考慮吧,就只有你和吹柳這個丫頭了。”
拂白沉默不語。
孤白繼續說道:“但是你也知道,這小狐狸繼承的妖力不低,那他那身爲妖的父親或者是母親,妖力肯定非凡,吹柳那丫頭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小丫頭片子,沒本事生出一個妖力不低的孩子,所以綜合來考慮的話,這孩子是你的崽的可能性很高啊。”
小狐狸“吱吱呀呀”的叫了幾聲。
孤白一手輕輕的撫摸着小狐狸的毛髮,盯着拂白的眼就透露出了某種失望,“你爹我一個這麼長情的好妖,你怎麼就沒繼承到我的長情呢?居然就這麼把爲你生了孩子的姑娘給忘了,爲父真是替你羞愧。”
拂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懶得搭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父親,也就在這時,他鼻翼輕動,隱約聞到了一縷熟悉的味道。
而那隻小狐狸叫得更歡了。
孤白“哎呀”一聲鬆開了手,小狐狸落在地上,朝着一個方向跑去了,孤白撫着被咬到的手,碎碎唸的說道:“叫着什麼娘來了,他娘又怎麼會來到這裡呢?不過……”
空氣裡確實是好像多了一絲陌生的味道。
孤白回眼再看向對面的人時,他兒子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了。
拂白尋着味道來到一處走廊時,只見一位黃衣公子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他微微蹙眉,說道:“你傷未愈,是要去哪裡?”
但見這黃衣公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英俊的面容似乎是成了調色盤,平日裡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氣息全然不見,他卻還有着公子應該溫潤如玉的驕傲。
公子瀟灑的打開手中摺扇,脣角扯出一抹風流的笑容,卻是扯到了嘴上的傷口,又疼的他齜牙咧嘴的,好一會兒緩了過來,他才說道:“接到吹柳姑娘侍女的通知,說是要找我商量退……咳,商量成婚的事情。”
這明顯被揍了一頓的公子就是前不久爲了心上人與好基友熬天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的焰安,當時他傷重,還是拂白把他撿來了南山,與吹柳一樣,焰安也很不想履行這個婚約,於是,當聽到丫鬟來報信說吹柳要與他商量退婚的事情時,他就算是躺在牀上動不了了,也得叫人擡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