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麼?”
蘇迷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愛,而且非你不可。”
祁煊勾着脣,目光繾綣。
蘇迷復又啓脣,再問:“那你願意爲我死麼?”
“我這條命,是你的,你想要,隨時給你。”
祁煊的口吻極淡,卻尤爲真摯。
他的命,本就是她給的。
如果她想要,無需她親自動手,他就會雙手奉上。
蘇迷輕慢勾起脣角,轉頭又看向霍堯:“那你呢,你愛我麼?”
“愛!”
霍堯重重頷首,眼裡盡是熱忱情意。
蘇迷卻涼涼笑了。
“你們都愛我,他依着我護着我寵着我,願意爲我隨時奉上性命,而你,卻拿着手術刀,用女人威脅我,跟我魚死網破,霍堯,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
霍堯猛地一噎!
但很快,他低低笑着假設:“如果我像他一樣,你會愛我麼?”
蘇迷動了動脣。
“不會,你不會!”
霍堯眼底盡是瘋狂與失望:“你的眼裡只有他,根本容不下我們!”
“你們?”
蘇迷眉頭微蹙,眸光驟閃:“既然你們都愛我,就應該告訴我纔對,所以,除你以外,還有誰愛我?”
“慕……你在套我話?!”
霍堯剛說一字,突然皺起眉頭,滿眼防備看向她:“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聰明又狡猾。”
“可你就喜歡我這樣,不是麼?”
蘇迷眼見試探不成,緩緩朝他走過去,又改口笑道:“我們雖然做不成情-人,但可以做朋友,霍堯,只要你放過她,我們就是朋友。”
“朋友……?”
“是的,朋友。”
蘇迷來到霍堯的面前,朝他伸出手:“現在,把你手中的刀子給我,我會既往不咎,全當以前和剛纔的事,從來沒發生過。”
“你……確定?”
霍堯猙獰神色漸緩,眼睛裡重新點燃希冀之光。
蘇迷勾起脣,笑的異常燦爛:“我很確定,把刀給我好麼?”
霍堯抿抿脣,目光貪戀望着她伸來的手,緩緩移開架在女人脖間的刀子……
蘇迷眼眸微眯,纖細修長的手,又向他伸近一寸。
眼見就要接住他的刀子,霍堯猛地甩開手裡的女人,直朝蘇迷撲去:“我不要跟你做朋友,我要跟你一起死!”
“噗呲!”
尖銳鋒利手術刀,刺破皮肉的駭人聲,赫然響起。
祁煊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看着銀色的刀片,劃破……霍堯的喉嚨。
緊接着,大量的黑色血液,噴涌而出,男人的眉眼,也越發清冷。
“呃……。”
霍堯大張着嘴,喉嚨不停滾動,卻使得血液流的更快。
可他卻絲毫不在意,眼睛始終盯着面色冰冷的女人,彷彿死也要將她的容貌,深深印在眼裡,腦海裡,心裡。
血液急速流失,霍堯的視線,慢慢開始模糊。
身形控制不住晃了晃,往後踉蹌了兩步,緊握刀子的手,緩緩鬆開,毫無血色的脣,無聲說出三字,整個人直徑栽下——
“砰!”
身穿醫生服的男人,重重摔在地上。
霍堯卻被突然出現的黑洞,所慢慢吞噬,直到他的身形徹底消失,黑洞也隨之不見。
“嗯……。”
這時,摔在地上的陌生男人,倏地擡手扶額,緊擰眉頭痛吟出聲。
緩緩睜開眼睛的同時,視線落在蘇迷與祁煊身上,目露幾分防備:“你們是什麼人?”
蘇迷稍稍啓脣,卻發覺手心驀地一空。
垂眼望着空蕩蕩的手,乾淨無血跡的地板,擡眼再望向男人時,卻又覺得那雙眉眼……似乎在哪裡見過。
蘇迷揚起手,虛遮男人口鼻,目測對比片刻,倏地眯起眼眸。
“你是阮妤和邵以霖的人?”
眼前的男人,顯然就是在原劇情中,給原文女主打麻醉針的口罩男!
男人頓時沉了臉。
“砰砰砰!”
“蘇迷!祁煊!”
“你們聽到就應我一聲!”
忽地,門外傳來蘇誡的叫喊聲,與大力捶打房門的聲音。
蘇迷稍稍分神,身穿醫生服的男人,立即趁機飛撲,抓住處於昏迷的女人!
“放開我妹!”
蘇誡終於破門而入,凶神惡煞瞪向男人。
“你們先把阮妤放了!”男人快速從醫用工具盒裡,摸出一把手術刀:“如果你們不聽我的,我立刻殺了她!”
“你敢!”
蘇誡箭步上前,卻被蘇迷一把拽住。
“你給我冷靜點!”
蘇誡緊擰眉頭,憤然望向男人時,卻微微睜大眼眸:“小迷……。”
蘇迷轉頭望去,但見原本陷入昏迷的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男人剛垂眼去看,腰間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痛意!
說時遲那時快。
他正想割破女人的脖子,蘇迷箭步跑上前,猛地扣住男人的手腕,同時拽過女人,隨即擡腳狠踹,將他硬生生踹開!
“砰!”
男人重重跌在地上,腰間又被手術刀所傷,滿臉痛苦躺在地上,再無還擊之力。
蘇誡連忙跑過來,將女人抱在懷裡,拿下她手裡的刀子,低聲哄慰:“小迷,別怕,哥哥在這裡,別怕。”
女人沒說話,面無表情看着地上的男人。
蘇誡覺得她狀態不對,剛想去查看,女人突然掙脫他的懷抱,快速撿起掉在地上的手術刀,撲向滿臉痛苦的男人,揚手在他腿上,狠狠紮了一刀——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們!”
“小迷!”
蘇誡眼底盡是驚慌,疾步跑過去,奪下她手中的刀子,緊緊抱在懷裡:“小迷,小迷,你冷靜一點。”
熟悉的聲音,一聲聲傳入耳中。
女人終於冷靜下來,漸漸恢復神智,怔怔望向滿臉擔憂的蘇誡。
“哥?”
“是我,我是哥哥,別怕,有哥哥在,誰都傷不了你。”
女人四下望了望,看了看蘇迷與祁煊,又看向自己。
她顫着手,輕輕觸碰白皙的胳膊,又狠狠捏了一下。
痛意傳來的那瞬,女人頓時紅了眼,抱緊蘇誡,嚎啕大哭起來:“哥,我,我做了一個夢,我看見我躺在手術檯上,被這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用刀子割,他們割光了我的肉,還鋸斷了我的腿……。”
“別怕,只是做夢而已,我們回家,回家。”
蘇誡低聲哄着女人,將她抱了出去。
但蘇迷卻知道,女人所說的一切,並不是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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