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叫以退爲進。
按照此時帝朝天對她這麼高好感度,定然不會讓她離開。
果然,下刻便見帝朝天出聲道:“可你還受着傷,近日不宜走動。”
“沒有關係,我哥哥可以揹着我。”蘇迷哼聲道。
眼見原本嬌俏可愛的少女,面對自己一直板着臉,帝朝天只覺得心中刺痛,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妹妹,乖,聽大叔的,你此時的傷勢,確實不適合走動。”司卿突然開了口。
這一回,帝朝天倒是與司卿站在統一戰線,很是贊同的點點頭。
最終,蘇迷與司卿還是留了下來。
因爲受了傷,原本準備晚膳的活兒,便落到帝朝天與司卿身上。
蘇迷對帝朝天的廚藝並不瞭解,畢竟當初自從原女主出現,帝朝天從沒下過廚。
至於司卿。
蘇迷還真的不太相信,他會做飯。
然而沒過多久,當帝朝天與司卿每人端來兩盤菜時,蘇迷定睛一看,發現兩個男人的廚藝,賣相竟然都還不錯。
“妹妹,來,嚐嚐哥哥的手藝。”司卿放下菜食,立馬拿起一雙筷子,夾菜餵給蘇迷。
她受傷的是右手,眼見自己也不能動,便張開嘴吃下他夾的青菜。
細細嚼了嚼,發現味道還不賴,蘇迷毫無保留地讚賞道:“很好吃。”
“好吃的話,要全部吃掉哦。”司卿溫柔的眉眼,滿是寵溺看着她。
外人看來,定會認爲這兄妹二人關係很好,可蘇迷卻一度覺得,頭皮有點發麻。
畢竟這孩子哪裡都好,就是笑的有點瘮人!
帝朝天眼見司卿與蘇迷這般親近,心裡很是不舒服,覺得這對兄妹,似乎好得有些過頭了。
緊接着下一瞬,一個不好的想法,突然在腦海中浮現。
而這時,蘇迷一邊吃着飯,一邊隨意問道:“晚上哥哥睡哪兒?”
“阿卿與妹妹是兄妹,自然是睡在一間屋子裡。”司卿勾脣笑道,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行!”
蘇迷還未開口,帝朝天便冷聲否決。
正要說些什麼,對面屋子裡,便傳來女人細微的輕吟聲。
帝朝天梭然一怔,隨即臉上閃過濃濃的擔憂,二話不說,匆忙轉身疾步回了屋。
蘇迷冷冷勾起脣,眼前突然出現一隻手:“手好疼。”
她垂眼一看,但見那鮮血淋漓的掌心中,赫然有好幾枚瓷器碎片,鑲在皮肉裡面。
蘇迷眼底閃過一抹心疼,讓他拿來枕頭下的針線包,將針用火烤了烤,又擦乾淨,仔細又小心的幫他挑出那些碎片。
隨着她的動作,原本已經不流血的掌心,再度流出鮮血來。
但見司卿水洗無垢的眼底,猛地一灼,一道濃烈詭譎的幽光,倏然閃過。
就在蘇迷察覺他氣息有些不對,擡頭去看他的時候,司卿忽而閉上了眼睛,似在剋制着什麼。
“你怎麼了?”蘇迷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言語中關切的意味,令司卿心下一震,隨即睜開的雙眼,看向蘇迷的時候,多了幾分不明灼熱的意味。
“妹妹會離開阿卿,丟下阿卿一個人麼?”
蘇迷眉頭輕蹙,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跟他又不是真的親兄妹,尚不知他爲何要假裝她的哥哥,甚至連他的身份都不知,又怎麼可能跟他一直在一起?
然而蘇迷幾番動了動脣,卻在司卿溫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中,沒能成功說出話來。
這時,司卿緩緩低下精緻的面孔,對上蘇迷的雙眼,似要看進她的心裡:“妹妹爲何不說話,是想要離開阿卿,丟棄阿卿麼?”
“不是。”蘇迷連忙搖頭。
“那就好,若是妹妹反悔了,阿卿會懲罰你的喲。”司卿溫柔笑着,似在說着玩笑話。
但蘇迷卻清楚的知道,他並不是開玩笑。
……
眼見天色已晚,帝朝天自從進了他的屋子,便沒有再出來。
蘇迷吃完飯,被司卿抱回屋。
眼見兩人眼對眼看了一會,實在找不到什麼話題,於是蘇迷直接張口道:“今晚你睡廳堂。”
司卿燦爛一笑,在蘇迷身邊坐下:“可阿卿想要睡妹妹……的屋裡。”
蘇迷倏地皺眉,自動忽略他曖-昧的話語,仔細聽着對面屋裡的動靜,隨即低聲說道:“你還沒有回答,爲何要假扮我哥哥呢?”
“妹妹救下了阿卿,阿卿就是妹妹的。”司卿固執說道。
蘇迷覺得自己跟他說不通,心想這少年估計腦子不太好,便結束了這個話題。
本想強忍着不去睡,但剛到深夜,蘇迷便困的睜不開眼,躺在牀-上睡了過去。
也不是太累,還是怎麼的,一向不怎麼做夢的蘇迷,突然做起夢來。
而且做得,竟然還是……春-夢!
夢境中,蘇迷在一團濃濃白霧中走着,突然鏡頭一轉,她手裡拿着小皮鞭,狠狠朝男人身上打去。
“唔~~。”一道似夢似幻,卻又很真實的聲響傳來。
蘇迷頓時被這道聲音,叫的獸-血沸騰,當即又是一記鞭子,重重的落下。
打了好幾下,她半挑眉頭,將手中的小皮鞭一丟,摸出一支菸杆子,叼在嘴裡,又滑下火柴點燃,與此同時,左手出現一根極-粗的紅色蠟燭。
蘇迷將蠟燭點燃之後,邪肆勾着眉眼,將蠟燭緩緩傾斜。
隨着燭淚一滴一滴落在男人身上,再度傳來男人難耐的輕吟聲:“唔~~。”
過了良久,蘇迷將所有的工具都用了一遍,正要切入主題的時候,那男人轉過頭,原本模糊的面容,突然清晰起來。
“妹妹~~。”
司卿!
怎麼會是他?!
“啊!”蘇迷心中一嚇,猛地坐起身來。
而司卿正捂住胸口,面色有些蒼白看着她。
“你怎麼了,也做噩夢了?”蘇迷下意識的問道。
卻見原本低垂着眉眼的司卿,緩緩擡眸:“妹妹做的是噩夢麼?”
蘇迷拍着胸-口,心有餘悸地道:“嗯,是噩夢,非常可怕的噩夢。”
差點就要對不起她男人,能不可怕麼?!
還好,還好,及時守住,貞節尚在。
司卿的面色很不好,再度不甘問道:“妹妹做的應該是春-夢罷,因爲不好意思,所以纔對阿卿說謊,對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