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一聽,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蹙眉想了想,依着夙熠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誰都無法改變。
再加上先皇那一紙詔書,縱使是他們,亦管不了夙熠。
帝后思慮半晌,心想還是暗中探探虛實,先看夙熠對那法師感情的深淺,再另做打算。
帝君顯然亦顧忌先皇的詔書,帝后將想法一說,他便喬裝打扮,潛進了東宮。
卻不想,帝君剛走進夙熠居住的別院,便見到他與蘇迷,正濃情蜜意的……賞花。
只是賞着賞着,夙熠擡手扣住蘇迷的下巴,肆意又熱-烈的親吻起來。
那熱-烈的程度,看得帝君這等御-女無數的男人,都一陣臉紅心跳。
其實對於帝王而言,後宮佳麗三千,都要雨露勻沾,每日還要起早上朝,處理萬千國家大事,精力實在有限。
起初見到長相極美的,他還能接接-吻,做做前-戲。
到了後來,索性連接-吻都沒有,直接脫-了褲-子,正中主題。
久而久之,這吻技也變得生疏了。
萬萬沒想到,這還未開-葷的小子的吻技,竟然比他的還要好!
不行,等回去了,定要跟他的愛妃,好好練習練習。
這般想着,帝君再次擡眸時,眼見不知夙熠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蘇迷擡手便是一拳,朝他的臉上打去:“你果然是變壞了。”
帝君看的更是心驚。
正要露-面呵斥,卻見夙熠絲毫不在意,握住她的拳頭,便在脣邊親了親:“只對你壞。”
帝君的臉上,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形容,只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兩人。
這時,一名脣紅齒白的小太-監,突然闖-入畫面中。
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小太監當即跪了下來:“奴才有罪,奴才無意冒犯太子殿下,還望太子殿下饒了奴才。”
說罷,他便對着夙熠猛磕頭。
夙熠沒有看那小太-監,只是在蘇迷耳邊說了什麼,她便走開了。
正當帝君心生疑惑,卻見夙熠動了動脣,那小太監頓時面如死灰,隨即便動手將自己的眼珠,生生挖了出來!
縱使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帝君自是瞭然,卻仍是心驚——向來善良慈悲的夙熠,竟爲了那個法師,下令挖去人的雙眼!
帝君看到此處,心中有了定數,便偷偷離開了東宮。
夙熠這才轉過身,看着漸漸離去的身影,同時開口道:“退下罷。”
“是,主子。”唐梔連忙應了一聲,將眼珠子收回眼眶中,只是頃刻間,便憑空消失。
這時,拿了兩個水果的蘇迷,邊吃邊走過來:“你這麼做,不怕你父王懷疑你的身份?”
“懷疑便懷疑,左右這宮中,沒人能動的了我。”夙熠倨傲張狂開口。
“看來你背後有靠山,是哪位神人吶?”蘇迷揚揚眉,將手中的蘋果遞給他。
夙熠沒有接她手中的蘋果,只是緩緩湊近她,在她咬了一口的蘋果上面,咬了一口,邊嚼邊道:“先皇。”
蘇迷聽他這麼一說,多少有些明白。
定是那先皇在臨終前,給了他什麼保障,讓帝君都對他敬三分。
“先皇給我留下一紙詔書,可想知道里面的內容是什麼?”夙熠又在蘋果上面,咬了一口,脣卻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
夙熠睫羽低垂,在她指尖上,重重-吮了一口,才離開。
蘇迷被撩的心跳加速,擡眸便對上他眸色極深的墨瞳。
緊接着,夙熠便將蘇迷打橫抱起。
“你做甚,快放我下來?”蘇迷拍打着他的胸-膛。
“帶你去看樣東西。”夙熠神秘一笑,抱着她朝廂房走去。
……
傍晚時分。
整個皇宮掛上明亮的琉璃宮燈。
朝堂大臣攜帶着各自的家眷,走進大殿內,紛紛落座。
而關忘憂亦在受邀之中。
他今夜一身華麗蟒袍,來到殿門朝宮人遞了宮帖,便走進大殿,找到自己的位置。
關忘憂這邊剛一落座,緊隨着一聲:“帝君、帝后、太子殿下駕到!”
在場的所有人,皆連忙起身行跪拜禮。
關忘憂隨之衆人,撩袍下跪:“叩見帝君、帝后、太子殿下。”
帝君與帝后走進大殿,坐在最上-位,便擡手讓衆人起身。
關忘憂再度一拜,謝了恩便起身,並重新落座。
誰知,剛擡起頭,餘光卻捕捉到一張熟悉的面容。
蘇迷見關忘憂望過來,勾了勾脣,對他微微頷首。
夙熠見此,當下便冷了臉。
蘇迷感受到身側的氣息一冷,轉頭對他咧嘴笑了笑,徑自端起酒水飲用。
先前夙熠便知道她酒量不錯,並未多加阻攔,只是執起筷子,夾了她喜歡吃的菜,放進她面前的碟子裡。
蘇迷不着痕跡掃了眼衆人,隨即便執起筷子,又給夙熠夾了菜,還邊夾邊吃。
夙熠的身體是釋迦木所制,不能多吃東西,只是隨意吃了幾口,便不再食用,而是一直給蘇迷夾菜。
蘇迷見他不吃,才意識到這一事實,便自顧自吃了起來。
衆臣見此,只是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再看過去。
畢竟那是太子殿下,下一任的帝君,多看幾眼,指不定便會引來殺頭之禍。
故而,在場之中,除了看了幾眼,便選擇無視與縱容的帝君、帝后,唯有關忘憂,雙目噴火瞪着兩人,恨不得能將眼珠瞪出來。
見他越是生氣,蘇迷越是開心,吃吃喝喝的不亦樂乎。
但吃喝太多,唯一的問題,便是要上茅廁。
蘇迷在夙熠耳邊說了一聲,走出大殿,朝茅廁的方向走去。
關忘憂連忙起身,緊跟着她走出大殿。
夙熠擡手便招來一名小太-監,耳語了一番。
小太-監頷首應承,跟着離開大殿。
……
半晌,蘇迷這邊剛出了茅廁,走了幾步,便感覺有人在身後跟蹤她。
眸中閃過一縷狡黠精光,蘇迷並沒有回大殿,而是走向光線昏暗的假山羣。
眼見她頭也不回,拐進黑漆漆的假山-洞內,以爲蘇迷去跟夙熠偷-歡的關忘憂,連忙加速跟了上去。
誰知剛走幾步,懷中便撞進一個身形瘦弱之人。
關忘憂低頭細細一聞,那人身上味道,顯然與蘇迷身上的體香,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