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蘇傑超猛地拍桌,暴喝一聲:“老子我還沒死,你敢自稱爺,信不信老子家法伺候!”
蘇迷還未出聲,被戳-芳心的姨太太,連忙抱着蘇傑超的胳膊,使出渾身解數,開始求情。
“老爺是大老爺,迷少爺是大少爺,都是爺。”
“妹妹說的對,老爺啊,剛纔迷少爺,只是跟我們說的玩笑話,老爺要是當真,那顯得小肚雞腸了。”
“是啊,老爺,咱們繼續吃飯好不好,燕兒肚子都餓。”
衆女一邊求情,一邊朝蘇迷使眼色,示意她趕緊離開。
蘇迷勾勾脣,覺得這羣女人倒是有意思,於是更加不吝嗇言辭,眉眼含情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衆位姨娘長得美,男人自然喜歡,爺可不說玩笑話。”
衆女一聽,心裡更是如花怒放,臉喜滋滋的掩不住笑意。
蘇傑超卻氣的腦殼疼!
這混小子,明擺着跟他對着幹!
蘇傑超想到薛紫,又想到當年的事情,額青筋突顯,凶神惡煞,一副分分鐘吃人的樣子。
“福伯——唔!”
他剛叫了一聲,嘴被懷裡的姨太太堵住,身體同時觸及滿滿的溫熱,想掙扎都掙不開。
蘇迷不想被辣到眼睛,立即識相離開。
回到房間,熱水已經準備好。
蘇迷洗好澡,穿男裝錦袍走出來,桌已經擺放好熱騰騰的飯菜。
她看向一旁的董藺,吩咐了一句:“天色晚了,早點回房休息。”
董藺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可想到車的談話,恭敬頷首,轉身離開。
蘇迷不太挑食,很快用飯完畢。
正想出去走走,消消食,房門突然被人敲響:“大少爺,夫人找您。”
看來她氣蘇傑超的事,薛紫已經知道了,十有八-九是興師問罪的。
但她蘇迷可沒怕過誰,披一件大衣,起身出了門。
幾分鐘後。
隨着“吱呀”一聲,她前腳剛跨進佛堂,薛紫已然奉完香,轉過身來。
“母親。”蘇迷恭敬頷首。
薛紫見她眉眼溫順的模樣,輕嘆了一聲:“迷兒,他怎麼說,都是你的父親。”
蘇迷沒有出聲。
沉默片刻,忽而擡眼道:“母親,您可有想過放手離開?”
“離開?”
薛紫一怔,看不出年紀的臉,顯然有些抗拒:“不……。”
“母親,他不會對你回心轉意,即便退一萬步,他願意忘記所有,跟你重新開始,但面對數不清的姨太太,你覺得你能忍受,不會覺得心累?
看着自己一天一天變老,他的姨太太,卻一個一個年輕,看着他天天歇在別的女人房裡,偶爾纔會過來這邊,你都不會嫉妒,不會生恨?”
蘇迷滿口疑惑,擲地有聲的追問。
原先以爲,薛紫聽到她的話,即便不會徹底改變注意,也能有絲絲動搖。
可惜並沒有。
薛紫眉眼間,幾乎沒有妒忌或是怨恨的成分,只有屬於她的那份固執與執着。
“他救過我,我第一個喜歡的男人,即便他做的再過分,也是你的父親。”
蘇迷蹙眉,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人與人不同,如果換做是她,遭到喜歡的男人,如此殘忍的對待,她死都不會留下。
即便再愛,她有她的驕傲,她的尊嚴。
可有些女人太傻太天真,覺得自己在原地等待,一定能等到男人回頭。
可她們真的不在乎,男人對她們曾經做出的傷害麼?
蘇迷不信!
真正在乎一個男人,不可能不會在乎他做的一切。
人都應該有尊嚴有原則,永遠不要愛到塵埃裡。
愛情裡的兩人,都是相等公平的,只有彼此相愛,彼此付出,纔是真正的愛。
但薛紫不懂,以往位面的角色,很多人都不懂。
她們都是不到南牆心不死,最後作死了才懂,才明白自己所堅持的,都將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消弭,不會存在任何人的記憶長海里。
蘇迷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着。
建議與忠告,她只說一次,若別人不同意,她不會浪費口舌。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蘇迷輕輕頷首,轉身要離開。
“迷兒。”
薛紫叫住她,眼帶着懇求的意味:“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他是你的父親。”
蘇迷腳下一頓,卻沒有回頭。
須臾,嘴角冷冷扯起一抹弧度,幽幽笑道:“不,我沒有這種有眼無珠,愚蠢無能的父親。”
“迷兒!”
“我不會勉強母親,那我跟他的事,請母親也不要命令我,去做任何的改變。”
蘇迷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薛紫出神望了一會,終是沒有再出聲,眼睜睜看着她,消失在後院。
……
蘇迷回到房間,認真想了想,接下來的一系列計劃。
爲了不引起外人的懷疑,她決定要將節奏慢慢一點。
於是第二天。
蘇迷如期來到緋雲樓,繼續喝她的小酒,抽她的旱菸,聽聽臺柱子紅蓮唱的戲。
шшш●тt kǎn●Сo 只不過……
雖然紅蓮扮相、嗓音都不錯,唱的也可圈可點,但較尷尬的是,蘇迷顯然把戲劇當成催眠曲,聽着聽着睡着了。
不是不尊重,也不是聽不懂,主要昨晚想的東西太多,一宿沒睡好。
可偏生外人看在眼裡,還覺得她在認真聽戲。
如紅蓮,一曲唱完,直徑下了臺,來到她的面前:“蘇爺,您覺得紅蓮這曲,唱的怎麼樣,有沒有以前進步許多?”
他隱隱期待着,結果卻換來蘇迷的沉默。
這是何意,難道覺得他唱的不好?
紅蓮稍稍湊近了些,正欲開口,蘇迷突然察覺有人靠近,擡手是一巴掌,直直打在他的臉。
“哎呦!”
紅蓮猝不及防,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地。
蘇迷見到這場景,連忙起身扶起他:“爺不是故意的……。”
“爺,紅蓮靠一張臉過活,您卻這麼用力,真是太過分了!”
紅蓮平時沒脾氣,但他的臉是門面,現在被蘇迷一打,脾氣頓時來了,扭身走。
蘇迷心知,動手打人是她不對,只得輕嘆一聲,疾步追去。
誰知,剛來到紅蓮用來卸妝的屋子附近,裡面傳來的聲音,卻令蘇迷陡然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