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帝胤一瞬不瞬望着她,視線從未離開。!
他喜歡她眼裡只有他,爲他忙前忙後,關心擔憂他的樣子。
這一切都屬於他,屬於他一個人。
帝胤滿意勾着脣,眼神溫柔到極致,彷彿那慘白的面色,不停冒血的傷口,一切都與他無關。
蘇迷凝眉望着他,又氣又惱又無奈。
他萬般算計,畫地爲牢,想要將她囚於精心打造牢籠,可她即使生氣,即使被欺負,最後他受了傷,她還是忍不住心疼。
這男人,真是個妖-精!
蘇迷怒瞪她一眼,結果卻被男人扣住後腦勺,重重地吮了一口,而後肆意大笑起來。
“別笑!閉嘴!傷口又流血了!”
蘇迷呵斥他一句,隨手扯了件布料,想堵住他的嘴,卻見那布料有些眼熟,忽而覺得臀一涼,這纔看出手拿的何物。
臉色猛地一紅,剛想將那東西丟在一邊,帝胤突然半眯着眼,輕輕嗅了嗅,勾脣笑道:“很香,是你的味道。”
“轟”地一聲,蘇迷的臉整個爆紅!
但見他似乎絲毫不在意傷勢,而她卻心急如焚,心驀地一惱,猛地將褻-褲甩在他的臉,利索跳下榻,忍痛拿了件乾淨的換。
誰知彎腰時,卻發現點點血跡,蘇迷怒心頭,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禽-獸!”
帝胤看的眼底微熱,剛纔那極度緊緻的感官,若不是強行剋制,他差點便交代了。
精緻喉結滑了滑,慢條斯理走向她。
蘇迷見他神色不對,快速整理衣着,朝外面喊了一聲:“楚風快進來,王受傷了!”
話落,楚風立即破門而入。
見到帝胤時,卻被他那張陰沉如水的臉,嚇得心驚膽顫。
王這是怪他來晚了?
楚風驀地單膝跪地,主動承認錯誤:“卑職救駕來遲,還請王恕罪!”
誰料,話音剛落,帝胤的臉色更難看。
君心難測,楚風不敢多說,只得沉默,不再出聲。
“把他擡去太醫院,盡力救治。”蘇迷看着地的蘇若言,出聲吩咐了一句。
可沒有帝胤的吩咐,楚風顯然不敢妄動。
蘇迷瞥了帝胤一眼,後者微微頷首,楚風纔將蘇若言擡了出去。
帝胤正想抱住她,蘇迷皺眉看向他的傷口。
“本王是男人,一點小傷不礙事。”帝胤彎脣輕笑,視線微微下移,落在蘇迷的小-腹:“你亦流血了,本王先爲你藥。”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別碰我!禽-獸!”蘇迷憤憤瞪着他,像看洪水猛獸般。
帝胤對她強烈的牴觸,似乎並未感到不悅,反而脣角輕揚,笑意愈深。
蘇迷想到剛纔的一幕幕,唯恐他又發病,輕嘆一聲,將他按在凳子,仔細爲他處理傷口。
結果包紮好了,又被男人以藥的名義,折騰了一番,直到筋疲力盡才沉沉睡去。
下一刻,原本緊閉雙眼的男人,緩緩睜開。
系統059憑空隱現,剛望了眼蘇迷沉靜的面容,下瞬便被男人拉下的幔帳遮住:“病毒清除了?”
“清除了,但你如何是得知,你被他們下了病毒?”系統059不解問道。
男人垂眼望着懷裡的女人,眉眼間滿是溺人的溫柔:“我不會傷害她,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不會傷害她。”
正因他知道這一點,發覺先前對她的心境產生了變化,意識到事情不妥,才設計了這場戲,放大牽引出病毒,進而清除。
沒有人能傷害她,即使是他,同樣不行。
男人眸光晦暗,緊緊擁着她,閉了眼睛。
系統059靜默片刻,無聲消失。
*
三日後。
蘇迷被封爲王后,次日與帝胤舉行大婚。
此事在朝堂,瞬間掀起軒然大波。
但帝胤經過那晚,不再掩藏壓制真面目,立即以雷霆之勢,迅速擺平所有不同意的聲音。
蘇迷對此並無意見,盡數瞭解帝胤的心性後,亦給予最大限度的包容。
除了他以外,小太監或侍衛或大臣,只要是公的,即便是隻公貓,她的目光,亦絕不會多作停留。
然而,帝胤對她的佔-有慾,卻遠遠不止如此。
但凡跟她走得近的,宮女或是有名無實的妃子,不出幾日,便不見了。
蘇迷第一時間去找帝胤。
得知那些宮女被遣出了宮,妃子則被廢除歸了家,這才心下稍安。
但在那之後,宮其他宮女與妃子,明顯跟她走的更近,之後全部如願出了宮,開始了新的生活。
蘇迷不僅疑問,帝胤長相俊美,妃子們沒有想過要爭寵麼?
後來跟妃子聊天時才得知,她們初入王宮以來,每個人都想得到帝胤的寵愛,但他身邊除了小太監,連個宮女都沒有,更不容她們靠近。
本以爲帝胤是斷袖,結果多番打聽,發現他並不是。
她們便覺得,帝胤可能是不行,漸漸打消了心思,盼着哪日更出宮,重新過個好日子。
而蘇迷的到來,正好讓她們看到了希望,如願以償出了宮。
不足半月,整個後宮的妃子,全都跑光了,只有幾名懂眼色的宮女,留在承乾宮伺候。
蘇迷無形變成了驅妃小能手,深感爲榮的同時,亦少了很多樂趣。
兩人成婚一年,膝下無女無子。
蘇迷深知帝胤的身體,被那劇毒毀了根本,無法生育。
但她不想帝胤無後,於是一個勁的朝碧雲山跑,跟衡坦多番研討下,最後研製出調理身體的藥膳,在兩年後成功降下一名男嬰。
朝堂百官見此,多次奏,讓帝胤選妃,擴充後宮。
帝胤到底是個狠的,當着衆臣的面子,直接喝下絕子湯,徹底打消他們的念頭。
蘇迷知道後,自是心疼的不得了,但事已至此,只盼着他健健康康便好。
三年後。
蘇迷與三歲大的帝擎,在御花園遊玩,遠遠看向一道熟悉身影,帶着幾個男人,朝北宮方向走去。
她放眼仔細望去,正巧那人擡起頭來。
兩人四目相對,蘇迷眼眸微睜,但下刻那人便低了頭,神色微慌急忙離開,消失在她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