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泠又梳理了一下這個世界線的具體任務,看着鏡中愁眉苦臉的鐘璃,用指尖揉了揉眉心。
居然要攻略的還是霍尤。
那傢伙把原主虐得那麼慘,居然還是對他念念不忘…真以爲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嗎?
可是她昨天都跟那傢伙放了那樣的狠話,再腆着熱臉去碰他的冷屁股——不行!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顧泠啊顧泠,你也太沉不住氣了。
她看着鏡中的這副皮囊,一顰一蹙間皆是風情,頂着這樣一張臉,居然還勾不住霍尤。
鍾璃的媽媽是中英混血,所以她的五官也有些西方人的立體感,濃密的長睫勾勒着那對深邃的雙眸,僅僅眨一眨眼睛就能引人沉醉。
只是濃重的妝容感反倒將那眸子的靈氣掩蓋了,妖豔紅脣,燻黑眼影,眼尾高高揚起的眼線似乎在刻意勾人。
這樣的女人,和這圈內的所有女人無異,時尚、強勢——美則美矣,韻猶未也。
手機鈴聲響起,顧泠從沉思中回神,接聽了電話。
“喂?鍾小姐,我是任柯。我對您的設計很有興趣,明天有幸請您吃飯嗎?”
……
任柯剛回家,就看見霍尤在自家沙發上躺着,電視上還在循環播放今天的秀,屏幕裡的女人他認得,就是設計師鍾璃。
“前幾天她不是還給你送名錶被拒絕,還上頭條了嗎,怎麼,你小子換口味了?”
任柯嫌棄地踹了他一腳,示意他給自己挪出點兒位置。
這沙發他下午剛從意大利運過來,自己屁股都還沒坐熱過,現在已經被霍尤躺得皺巴巴了。
主要這妖孽明明毫無形象地躺在那兒,卻還像在爲時尚雜誌拍封面似的自帶氣場。
“我不討厭她。”霍尤並不迴避,而是面無表情地吐出了這五個字。
任柯一聽這回答,冷嗤了一聲:“你這傢伙說的不討厭,不就是喜歡嗎?”
“未必。”
霍尤又將畫面調回鍾璃剛出場的那一刻,萬丈霓虹聚集在她身上,那對眸子閃着慌亂,清亮璀璨。
獵物的眼神,不錯。
聽見男人敷衍的回答,任柯也沒有在意。
跟這傢伙相處了十幾年,他還搞不清楚他的性子嗎?
無非是口是心非,冷麪獸心。
“你覺得今天的秀怎麼樣?”
霍尤長腿交疊,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骨節流暢的長指隨意撥弄着手中的高階魔方。
“作爲新人來說,也算值得期待吧。”任柯想要轉檯,卻被霍尤一把搶過了遙控板。
“不如你幫我給她打個電話,約一面。”霍尤瞬間拼完了手中的魔方,勾了勾嘴角,眸光冷淡。
“哈?”任柯聽着男人上句不接下句的話,一看自己解了半個月還沒拼完的魔方几秒鐘就被他解決了,一時有些憤懣。
“怪物。”任柯低喃。
“鍾璃,你幫我約她。”
霍尤難得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俊眉微揚,可以看出來他的心情不錯。
“她啊,你倆都這關係了你還沒她聯繫方式?你自己約她不就好了。”
任柯奪過男人手上完好的魔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面又一面。
霍尤嘴角輕撇,心想就他這智商都是怎麼管理公司的,然而又不得不無奈解釋道:
“你先幫我看看她是裝的還是真的。”
“我怎麼不懂呢?”任柯蹙眉,還在納悶霍尤到底是怎麼拼好的?
霍尤冷臉拿起桌上的橙子就朝任柯扔了過去:“打電話。”
“哎喲,祖宗誒。”任柯揉了揉吃痛的腦門兒,他堂堂總裁,居然在霍尤的恐怖統治下生活。
說出去誰信啊!他要反抗!
“喂,鍾小姐…”
“好的,到時候見。”
任柯狗腿地打完電話,又一臉不爽地警告霍尤:“這可是最後一次了,你以後都對我尊敬點兒。”
“哦。”霍尤敷衍地點了下頭,挑眉,“我餓了,去做飯。”
任柯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