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泠不禁露出假笑:“呀,我剛想回去等你。”
陳覓警覺地看向往他們大步走來的男人,扶着伊婉的手並沒有放開的意思。
樊琛的目光從男人的手移到伊婉不安的臉上,心裡騰起一簇火苗。
他走到伊婉身邊,蠻橫地攬過伊婉的肩,顧泠深切地感受到陳覓和他兩人對自己的拉扯,真怕自己會不小心被他們撕成兩半。
她只不過爲了躲開兩個讓她反胃的人,誰能告訴她最後怎麼會變成這樣。
樊琛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說:“你待會兒最好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擅離職守’。”
何謂咬牙切齒?就是聽着那聲音,顧泠都怕他一衝動就能把自己的耳朵一口咬下來。
想想就怪疼的。
陳覓看着兩人親暱的舉動,脣瓣緊抿,黯然鬆開了伊婉。
顧泠正猶豫要不要相互介紹一下對方的身份,順便向樊琛證明自己一身浩然正氣,並沒有揹着他對別人投懷送抱。
但是她還沒張嘴呢,就被樊琛連扯帶抱地拎走了。
享受了一番人力代步之後,顧泠就被男人丟在了原來那個沙發上,屁股有點肉疼。
“嘶——你謀殺…”聲音斷在悠揚的音樂聲裡,顧泠心虛地在心裡默唸“親妻”兩個字。
“你的耳朵只不過是擺設嗎?”那對墨藍色的眸子在昏暗中顯得幽深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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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泠忘了告訴他自己的聽力沒有失靈,因爲樊琛低頭啜住了她的脣。
和第一次那樣蠻橫又不講理,風捲殘雲般的掠奪,像是要把她就這麼吞進自己身體裡去。
樊琛放開她的時候,她還是懵的。
剛纔發生了什麼?我在哪兒?我是誰?
周圍的人們都忙着攀交情,或者相互比較自己的身價,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裡發生的一切。
至少顧泠是這麼覺得的。
這種感覺有點奇妙,像是要穿上了魔法師借你的隱身衣一樣。
樊琛背光而立,臉部輪廓模模糊糊,只有一對眸子藍得懾人。
顧泠的目光晃過他的脣瓣,不自覺地咬住下脣,有點疼,一定是剛纔撞的那一下被牙齒擦破了。
樊琛淡淡的聲音透過顧泠嘭嘭的心臟鼓點,傳進她的耳朵裡:“剛纔那個人就是陳覓?”
這都沒給顧泠嬌羞的機會。
她想到之前男人就問過自己陳覓是誰。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記仇,還是個醋罈子。
那是不是表示,他也有一點喜歡她?
唉,都親了兩次了,婚約也定下了,卻還不確定對方的心意,這可真叫人難過。
顧泠點點頭,語音微頓,又連忙解釋道:“我剛纔被撞倒了,是他扶住我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樊琛用指尖拈去嘴角的一絲血漬:“嗯?我又沒說我想的是怎樣,你怎麼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樣?”
他這臺詞頗具瓊瑤風範,繞來繞去差點沒給顧泠繞明白。
她找不到合適的措辭說明,總不能當面戳穿他吃醋這件事吧。
萬一他又說她自作多情怎麼辦?
樊琛微微偏頭往不遠處的人羣裡睨了一眼,不明就裡地沉吟一句:“有意思。”
顧泠不知道他是在說這個晚宴有意思還是別的什麼,但是她學着他偏頭往那邊,除了零零散散的人頭什麼也沒看着。
不過樊琛之後沒有再丟下她一個人,就連和別人談生意,都會冒着多喝一杯酒的風險帶上伊婉。
一邊不厭其煩地和別人介紹這是自己的未婚妻,一邊一杯接一杯地幫伊婉擋酒。
不多時,顧泠注意到他的雙頰已經染上了一層淡粉,顯得那張冷酷的俊臉多了幾分稚氣。
真怕他喝醉,她可扛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