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他這是……要退出?”容遇愣愣的看着花流合上了房門,他回過頭與君肆對視一眼,只見君肆衝他搖了搖頭,“他退出也是好事。
“至少對於我們來說。”
容遇遲疑着點了點頭,“嗯。”
如今五個少了兩個,只剩三個,是不是代表,他有機會獨佔洛傾一人?
容遇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君肆那有些女氣的臉龐,心中有幾分的異動。
前些日子,君肆受到埋伏,因此落下了傷,雖然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以十分健康的模樣出現在外人面前……
如果,這個時候動手殺了君肆的話……那麼與他搶的只剩下那個王爺,他可以帶着洛傾遠走他鄉,離這裡遠遠的。
“君肆,商絮那裡……”
“無需去管,正如花流所說,商絮不見得在知曉洛傾女兒身之後才能坦然的與她在一起。洛傾除了我們外,便再無人所依了。”
“凡事皆有例外,你能保證商絮會遠離洛傾?”容遇頓了下,而後又提,“不管是什麼,終究不過死人來的安穩。”
……
房間裡,突然傳出了兩道聲音,沈洛傾站在門外好半天才握緊了拳頭,她猛地推開了門,房內的兩人被這道聲音給驚到了,他們紛紛扭過頭看向門口。
只見沈洛傾陰沉着一張臉看着他們。
“洛……洛傾……你什麼時候來的?”容遇白着臉問了一句。
這羣人,不管如何,都不願放商絮一條活路,這輩子如此,上輩子亦是。
他們究竟要害商絮要到何種地步才願甘心?他們究竟要殺死商絮多少次才願罷休?
絕對不會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這輩子絕對不允許他們傷害商絮一點。
“商絮有錯嗎?商絮得罪了你們嗎?爲何你們就一定要她死?”
君肆別過頭,不願與她對視。
他們兩人均沉默了下來,一句話也回答。
——“商絮一直都在騙你,她恨你。”
——“恨你的出現毀了她的一切。”
——“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可是卻從不戳破,目的便是爲了讓你一直愧疚下去。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身爲女子的你竟然娶了一名女子,你們兩個根本無法在一起長久,若是要分開,那麼你一定會跟她說自己的身份——商絮從頭到尾都將自己擺在了一名受害者的位置上。”
——“那是什麼?”
——“骨灰。”
——“誰的骨灰?”
——“商絮的。”
那些話,不斷的在腦子裡交織,一幅幅的畫面快速的從腦海中閃過,直到畫面定格在了那個落在地上的香囊。
沈洛傾的雙手微顫,她抑制不住衝動的衝他們兩個吼了一句,“滾——!”
她不該這麼做的,不該,不該這麼衝動的衝進來的,她該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她該徐徐圖之的,但是忍不住,不想忍……
商絮什麼都沒有做過,可是他們卻把所有的錯都扣到了商絮的頭上,商絮什麼都沒有了,好不容易有了個哥哥,可是哥哥卻親手配置出了一份□□給了她。
商絮什麼都沒有了啊!可是這羣人卻始終不願意放過她!
君肆和容遇愣愣的看着沈洛傾,容遇艱難的扯了下嘴角,他難以置信的喊着:“洛傾,你……”
“滾!”沈洛傾憤怒的吼着,她不知道說些什麼,所有的言語彷彿都顯得無力蒼白,只得一聲聲,一遍遍的重複着這一個單字。
她太沒用了,所以上輩子纔會害的商絮死去,都是她太沒用了……
“洛傾……”容遇走向她,伸出手想要抱住她,沈洛傾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容遇的動作。
容遇的目光一沉,他直接抓住了沈洛傾的手腕,強硬的將她拉進自己懷裡來,“洛傾。”
“放開我,滾開!”沈洛傾掙扎着,她不時的大吼大叫,“滾!”
容遇雙手將沈洛傾禁-錮在懷裡,他低下頭,在沈洛傾的耳邊詢問着:“洛傾,我們做錯什麼了?”
他的聲音很輕,與平常截然不同,但是這份低沉卻讓沈洛傾紅了眼睛,“爲什麼?你問我爲什麼?你們爲什麼想殺了商絮啊!爲什麼啊!”
明明商絮什麼都沒做過,明明商絮……
“洛傾,你問我爲什麼?”容遇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洛傾,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以爲我們幾個人圍在你身邊是爲什麼?你以爲我們爲什麼甘願守着你?”
沈洛傾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她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了眼容遇,卻見容遇一臉哀傷的看着她。
“洛傾,若不是喜歡你喜歡的太快要瘋掉了的話,你以爲我會答應與他們一起守着你嗎?若不是太過喜歡你的話,我又爲什麼要同一羣男人爭奪一個女人呢?”
“沈洛傾,你知道我看見你和別人的男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我嫉妒,我嫉妒的都快要瘋掉了!”
“商絮她憑什麼獲得你的注意啊,你爲什麼要一直看着她啊!你爲什麼不回頭來看看我啊!商絮只是一個女子而已!”
“洛傾……”
喜歡她?所以就要去傷害她身邊的人?喜歡她就要把無辜的商絮殺死,因爲她喜歡了商絮?
“真霸道……我喜歡商絮又怎麼樣?我就是喜歡她了又怎麼樣?”
容遇單手撫摸着沈洛傾的臉頰,他溫柔的笑着:“洛傾,你不可以去看別人,你不可以喜歡別人,你是屬於我的,我的。”
沈洛傾搖搖頭,她將容遇推開,一直一直的搖着頭。
不是,不是……
“洛傾,我們待你還不夠好嗎?”
“你想要見商絮,花流背叛了花家,強行將商絮帶了出來,你想殺了害死商絮全家的沈寒初,我們也替你殺了……洛傾,你到底有沒有心的?”
沈洛傾一怔,她忽然想起那天她問商絮的話。
——“我沒有殺他。”
商絮沒殺沈寒初,商絮是不會騙人的,所以……是他們殺了沈寒初?
不對不對……商絮……商絮……她要去找商絮,要去找商絮……
大腦裡一片空白,沈洛傾完全無法處理他們所說的話的真僞,滿身心裡只想着去見商絮。
“不……”
沈洛傾一直退着步子,君肆沉默了許久才走向了她,相比起容遇的霸道,他說出來的話要更顯得剜心的多,“洛傾,你是女子,商絮也是女子,你們兩個怎麼可以在一起?世俗是容不下你們的。”
陰柔的臉龐上全是擔憂的神色,就好似她真的傷透了他的心,沈洛傾嘴裡喃喃唸叨着什麼,那人的話卻始終不斷的響起,一聲跟着一聲。
“洛傾,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
“你跟商絮在一起沒有什麼好結果的,商絮她會害了你。洛傾,在你和商絮之間,我只能選擇讓商絮去死。”
住嘴……住嘴……快住嘴啊!
眼中的淚突然間就流了下來,沈洛傾死命的搖着頭,她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步步後退,門檻突然將她絆倒,她猛地向後傾,一隻手突然摟住了她的腰,一個反轉間,君肆抱着她倒在了地上。
沈洛傾呆呆的趴在君肆的身上,她驚慌的看着君肆一臉疼痛的模樣。
到底爲什麼……
……
“這是我妹妹白絮。”白流止溫聲的說着,他的目光時不時的掃向商絮,眼眸中流露出的溫柔讓臨旭勾了下脣。
“恭喜白兄得償所願。”
“都是託了花……流的福。”白流止點點頭,他轉而向商絮介紹起男子來,“這是臨旭,哥哥的一位好友。”
商絮聽到有什麼鈴鐺的聲音在耳邊一閃而過,而後跟着響起的是對方那沉悶的聲音,可是的低,像是壓抑到了極致的聲音,“白姑娘。”
“臨公子。”商絮垂下眼簾,安靜的叫着他。
遠處有侍女突然向白流止揮了下手,她焦急的模樣讓白流止不禁皺起了眉,“我去藥草田那裡看一下。”
“嗯。”
那道鈴鐺聲,忽而響起,忽而停下,就像是在逗貓,甚至還要頑劣幾分。
安靜了許久之後,臨旭才聽見身邊的商絮開口說話,言語中的惡意並不難聽出。
“臨公子爲何在身上攜帶一串鈴鐺,那樣子不是極易被人所發現嗎?”
臨旭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沒有得到回答商絮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畢竟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不管是她還是別人,總有那麼一兩個不能說出來的秘密。
“那位沈姑娘……”臨旭剛提了一句,商絮不解的扭過頭,正想詢問他,下一秒她感覺整個人被人從後面抱住。
商絮一愣,那人帶着哭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商絮……商絮……商絮……”
從來都沒有聽過沈洛傾的這種聲音,哭泣的,帶着傷心的與絕望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商絮想問。
“商絮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商絮商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