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級還有邪神本?!”
“你鯊過邪神?!”
當歸和刺客震驚不已,同時問道。
“有啊!”司予安點頭,“鯊了啊!”
“得到什麼了?”刺客好奇。
“也沒什麼。”司予安摸了摸下巴。
她在迦陀村時都沒額外得着什麼道具,哦好像阮誠在脫離前給了她一個牛角,那角似乎是副本中掛在玩家門上的。
可她覺得那東西沒用,就拜託何新給賣了……
不過這麼看來,迦陀那地方還真挺窮的!
“只有兩個C級靈魂石。”於是她說。
其實那次副本,司予安最大的收穫是身體上的莫名變化,但這事兒又不能同別人說,是以她想了想,只給了這麼個回答。
“對D級本來說也不錯了!”刺客有些惋惜,然後又問,“你是怎麼擊鯊邪神的?”
即便鯊的只是D級的邪神,也是比其他本的D級boss強上不少的。
“我也不知道。”司予安笑得無奈,“那傢伙死得挺突然的。”
“可能是觸發了什麼契機?”刺客若有所思。
幾人各自思索着,繼續搜尋屋子,發現告解間中的椅子似是有被移動過的痕跡。
但除此之外這裡就再無其他線索了。
“有人提前來過這裡了?”
在兩人之後,當歸也坐進告解間試了試,不過誰都沒有再觸發幻境。
“應該是騎士吧。”刺客分析道,“所以他才比別人晚上甲板。”
騎士?
司予安神色一動。
副本邪神是鳥人,騎士頭上有光圈,還事先知曉這是邪神本——難道他正是爲了鳥人而來的??
這麼想着,她也將猜測說了出來。
“鳥人和光圈有聯繫?可——”刺客的話音突然頓住了,想起了當歸剛纔的話。
“邪神跟現世信仰相關!”當歸點頭,表情嚴肅。
“據說副本中的每個邪神,在現世都是能找到人類信奉的神靈對應的。邪神只會對應一個現世神,但現世神卻可能不止對應一個邪神。”
“跟現世對應……”刺客呢喃着,從心底泛起一股冷意。
“只是一些前輩間的傳言,倒也不必盡信。”當歸試圖緩和氣氛,“畢竟現實中哪兒有神啊!”
他話雖這麼說,但整個人卻是無意識地抱住了雙臂,似是抗拒,也似是自我保護。
“連‘搖籃’都能有,怎麼不會有神?”
司予安搖搖頭,腦中莫名出現了,在近衛名記憶中看到的那個,與自己神似的身影。
“不過也確實不用擔心。”
見刺客仍是臉色不好,她又安慰道:“就算真有所謂的神,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是……A級以上的,made in‘搖籃’呢?”
刺客一愣,“也是。”
她紅脣微勾,然後輕輕吐出一口氣來。
只是她們兩人都沒有注意的是,在司予安提到“A級以上”是,當歸臉上又是極快地閃過了一絲不自然。
咣噹!
就在這時,船身震顫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陰氣,從莫名的地方滲透進告解室。
“怎麼了?”
在司予安拉開門往外看了看後,刺客用口型詢問。
“沒事。”
“沒事?”
“可能一會兒就該有事兒了。”司予安改口道。
畢竟這裡是副本世界,帆船可不會無端震顫。
是以趁此機會,刺客打開了騎士的袋子,三人分了長羽,並把徽章都留給了司予安。
“二副兩分半,水手長兩分鐘,水手一分鐘……”
屠夫從分走的徽章並不多,是以在搶了騎士的後,幾人的“意願行船”也湊出了超過一條的時間。
“是給咱們返航用的嗎?”當歸問。
“目的地還不明確,這點時間估計不夠。”司予安皺眉。
“我更傾向是……”刺客說,“去一個不是目的地,也不是耶猶港的地方。”
“偏離航行?”司予安若有所思。
“對,不然沒道理刻意強調‘以玩家意願行駛’。”
幾人又是一陣沉默。
半晌,一直盯着凹槽的當歸開了口:
“之前在甲板上,那些洋人沒跟咱們起衝突,是不是因爲……想獻祭咱們?”
“獻祭咱們?”刺客眯起了眼睛。
“勞工牢房人太多了,牆上也髒,我沒有看清。”當歸繼續說道,“但既然牢艙的每間都有,咱們鯊了洋人後,他們的血也確實……”
“順着流入了槽內?”
想了想,司予安拿出了一個鮮紅顏色的血袋,擰開它往牆根倒去。
霎時,猩甜的味道充斥了整個房間。
刺客:???
她閉了閉眼,只覺額角隱隱作痛。
當歸:!!!
“那那那是什麼啊!!”
“什麼?”司予安剛回過頭,就看見了一張擺出了“吶喊”形狀的俊臉,明明害怕,卻還非要好奇地湊過來。
啪!
“加了紅色素的蜂蜜泡鹹魚水。”
於是她面無表情地說,還把“血袋”拍在了當歸身上,摘了手套一臉嫌棄地遠離了他。
當歸:???
他低下頭,看着自己染紅的襯衫,渾身還散發出詭異的猩甜味……
“噗!”刺客嘲笑得很大聲。
當歸:……
張無忌的媽媽說得對,漂亮女人果然都是會害人的……
他生無可戀地把剩下的小半袋“血液”倒在牆上,然後側開身子,觀察着凹槽。
可幾分鐘過去了,“血液”卻並沒有照凹槽流動。
“它能分辨血液和非血液?”當歸退回到兩人身邊,但兩人卻嫌棄地躲開了他。
當歸:……
呵!女人!
他已經不想知道司予安爲什麼會帶着那種奇怪的東西了!
如果非要問他!他就會說!那是漂亮小姐姐的怪——
“你怎麼還隨身帶着那麼……”刺客實在不知該怎麼形容。
對!爲什麼?!當歸豎起了耳朵。
“副本世界多樣化。”司予安回得認真,刺客眼皮一跳,“每多一個道具,就有可能多一分生機。”
刺客:……
問題是你那根本就不是道具好嗎?!
誰知道你是從哪兒弄的那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運着氣,紅脣一揚下意識就要嘲諷,卻猛地想起司予安是神廷的人,而且實力不錯,值得結交……
頭痛地揉了揉額角,刺客生硬地轉移話題:
“你在駕駛室說我是你隊友,爲什麼?”
“因爲我收到了‘搖籃’的警告。”司予安道。
“警告?”
“它禁止修復員透露任何有關——”
“警告!禁止向任何非生物……”
當歸的話還未說完,“搖籃”的警告就又響在耳邊,可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想着要說出“違禁詞”啊!
“怎麼了?”見他臉色不對,刺客問。
當·生無可戀·歸:“警告又來了。”
“只要你們向我透露神廷的事,它就會發出警告?”刺客皺眉,“懲罰呢?鯊了我?”
“嗯。”
“所以我是跟你們組隊,才免於被抹鯊的?”
“不,不是我。”當歸搖頭否認。
不是你?
刺客看向司予安。
以她的經驗,“搖籃”不會無緣無故看重誰。
而被“搖籃”關注了的,不是快死了,就是早晚會被折騰死的。
是以刺客一時竟拿不準和司予安搭上關係,究竟是好是壞了。
咣噹!
船身又震顫了一下。
咣噹!
咣噹咣噹!
這次它只停頓幾秒鐘,就連續不斷的,瘋狂震顫了起來!
“牆!你們看牆!”當歸大喊。
只見道道混雜着碎肉的血漿涌上凹槽,沿着它的紋路繪出了一幅詭譎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