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這樣一天天的過着,似乎還挺和諧,南湘子簡直就是店裡的財神爺活招牌。
不過私下裡,爲了教這傢伙彈琴,明歌沒少費心思啊,她能說這人修煉的天賦不錯,可是彈琴的天賦,簡直就是負數……
一開始彈出的聲音,真真算是魔音灌耳,明歌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上,可偏偏爲了不打擊熊孩子的積極性,還得忍着想要扭曲的臉笑眯眯的誇獎這孩子彈的好彈得妙彈得呱呱叫。
明歌忍着自己耳朵會失聰的危險手把手教會這傢伙的啊,比當媽還要不容易。
不過這教會了,每天看着南湘子穿着一身騷包十足的白衣服在窗戶旁彈琴,陽光灑在他半邊身上,側臉俊美又溫柔,也算是一種享受。
酒館開的久了,店裡的常客大部分都把南湘子當了明歌的夫君,沒辦法,南湘子這樣貌實在太招桃花了,自明歌開了這酒館,每天都有媒人上門,一個個的能說會道,不把南湘子嫁出去不罷休。
這些個人大概是覺得南湘子無根無家當的,能做個上門女婿也是一種幸事。
而且這些媒婆們總是在說着說着的時候,表示還可以買一送一,幫明歌也拉橋牽線的找個婆家。
某天明歌實在煩了,直接虎着臉,“他是老闆,我是老闆娘,你們就別瞎操心了!”
媒婆們瞪着明歌,末了又去打量坐在窗戶旁彈琴的南湘子,後知後覺的才發覺,似乎這兩人站一起似乎還真有點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的感覺。
明歌轟走了這些媒婆們,還沒清靜一上午呢,那些個花癡少女們涌進了酒館裡,捶胸頓足的表示明歌既然和南湘子是一對夫妻,爲什麼一開始不告訴大家。
這事到了後來,進來的女人們總是會先瞟一眼櫃檯旁的明歌,瞅瞅明歌肚子有沒有大。
明歌一開始還十分不解,後來才知道,這些人是想着南湘子什麼時候以她不生養爲由休了她呢。
真是腦補的好多啊。
明歌跟不上這些人的腦回路。
她馬上又要突破了,可這一次,她卻不想順利突破,再突破就得飛昇了,可南湘子因爲當初的蠱蟲之事,修煉的速度非常緩慢,明歌肯定不會丟下他自己去飛昇啊。
所以爲了壓制住體內的靈氣動盪,她乾脆徹底封了自己的修爲,雖然有些不便,不過如今生活在凡人的世界裡,倒也沒什麼。
正月十五的花燈節,因爲京城裡的皇帝喜得龍子的緣故,這一年的花燈節比往年都要熱鬧得緊。
這麼難得的日子,明歌領着酒館裡的衆人一起去湊了熱鬧,一開始大家都在一起走着,在後來各自都有喜歡看的,走着走着,就剩明歌和南湘子了。
周圍的人太多,簡直像是洪水一般,明歌緊緊抓着南湘子的手跟着人潮朝前走的。
到了猜燈謎的臺子旁,明歌猜了一盞兔子燈,笑眯眯的遞給了南湘子,到了賣面具的攤子旁,她讓南湘子挑個面具。
南湘子便挑了一個紅色的小仙女面具給了明歌,又爲他自己挑了個青面獠牙的鬼面具。
明歌幫他將面具戴在臉上,蠢貓瞬間就變成了惡魔,她神情微微一怔,任着南湘子也幫她戴上了面具。
和南湘子被人潮衝散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
明歌回頭去找,燈影綽綽,入眼全是人,卻沒有南湘子的蹤影。
她被人左撞右撞,手心裡涼涼的鑽着冷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南湘子被她弄丟了。
風一吹,她整個人一個激靈,忙回頭去找,好多人都戴的惡魔面具,穿着和南湘子一樣的紅衣服,她一個個的掀開面具,一個個的抓住胳膊。
“阿南,阿南……”
明歌的修爲被封,生怕被天道察覺,她根本不敢解開自己的修爲,來來去去的人那麼多,她被人左推右推的,轉眼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個街道上。
南湘子若是個正常人她也不擔心,可南湘子如今傻傻的,她怕南湘子會對別人出手,將南湘子的經脈也封了大半,而且還經常告誡他不能和別人動手,若遇上了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們,那麼聽她話的南湘子,說不定不管別人怎麼樣,他都會站在原地任着別人打和罵,他皮相這麼好,要被人擡走賣了可咋辦,反抗都不會反抗。
越想越是心慌慌的明歌,再也沒法保持淡定,她找了一處僻靜之地,剛要解開自己身上的封印,身後有人輕輕的,略忐忑的喚她,“娘子?”
是南湘子的聲音,還未扭頭,她就被南湘子抱了滿懷,“娘子!”
簡直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明歌哪裡還會在意南湘子稱呼她什麼,直接抓住南湘子臉上的面具扯了開,“你去哪裡了?你怎麼就放開我的手了?不是說了別放開我的手嗎……”
她的話沒能再說出去,南湘子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短暫的震驚之後,明歌忙推開了南湘子,瞪圓了眼睛的她剛要訓斥,對上南湘子那委屈受傷的目光,令她一時都懷疑,剛剛強吻的人是她。
“娘子,你不要我了?”
明歌再多的怒氣,在南湘子這控訴的聲音中軟了下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的明歌,嘆了口氣,“你應該叫我師父。”
“她們都說你是我娘子。”
“是我騙她們的。”
“我也覺得你是我娘子。”
“其實我是你師父。”
“你是我娘子。”
“我是你師父。”
“那你是我孃親。”
“我是你師父!”
“孃親!”
明歌……
好吧,在娘子和孃親兩個稱呼上,明歌只能選擇娘子。
看着南湘子傻笑的樣子,明歌略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在裝傻。
好吧,其實能讓這麼個時時刻刻想毀滅世界的傢伙裝傻充愣,明歌覺得很自豪。
因爲這一次差點衝散的事,明歌也沒了逛燈街的興致,和南湘子一起早早回了酒館後院的住處。
後廚的人都不在,明歌親自下廚給兩人下了碗麪條,南湘子則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旁,擱一會,朝廚房喊一聲娘子。
明歌不迴應,他便自己喊自己的,偶爾笑嘻嘻的,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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