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點頭,果然一眨不眨的盯着謝琅的雙手。
今晚的月亮圓亮圓亮的,兩個人站在一起,遠遠看去,他們的身影被拉長在了一起,頗似連體人。
謝琅在明歌的目光下,一手依舊伸展在半空,另一手在半空一揮,一朵紅豔豔的玫瑰就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中。
將手中的玫瑰遞給明歌。
他在明歌驚訝的目光中單膝跪下,“公主殿下,請允許我,謝琅,照顧您一輩子!請您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
明歌張口欲說話。
謝琅繼續說,“公主殿下,您不必急着回答我,我願意用一輩子來等您肯定的答覆。”
明歌后退了一步,“我和你歲數相差甚大,謝琅,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弟弟,一直把你當了我的左膀右臂。不管你等多久,我都,都不可能嫁給你!”
地上的謝琅並沒有起身,明歌彎腰去扶他,“謝琅,我,我已經太老了,你可以找一個喜歡的小女孩……”
她的話說到一半,下一刻就被謝琅拉進了懷中。
他的脣吻在她的脣上,他的雙手禁錮着她的身體。
明歌不敢大聲,她深怕被人聽到,一邊掙扎,一邊低低的呵斥謝琅,“放開!”
可她的話被謝琅咬進口中,兩個人因爲相互對抗最後齊齊倒在了一旁的花叢裡!
明歌的胸口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她又氣又憤,幾番推不開謝琅,她牙齒一咬,狠狠咬住了在她口腔中爲非作歹的罪魁禍首。
兩個人在這一刻像是點穴了般一動不動。
小路上有腳步聲傳來,宮人們低低的聲音中,還夾雜着謝玉的聲音。
謝玉,謝玉也在花園裡?
明歌僵着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偏偏身下的男人膽大妄爲,雙手抓着她的肩膀將她緊緊壓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脣移開她的嘴親吻在她的面頰額頭處!
腳步聲細細碎碎的遠離。
明歌感覺那些人離開了,並沒有立刻起身,她一手壓住謝琅的胸膛,一手在他臉上甩了一個耳光!
謝琅反手拉住她的胳膊將她重新拉回在自己的胸口,“天下女人無數,可我的心口只裝了一個你,殿下,我光是想着你的名字便會癡癡整晚,我爲你入了障,你若不願嫁我,那我做你的面首可好。”
面首?他這話是在侮辱他自己,還是在侮辱她,“放開我!”
“殿下,你答應我我才放!”
明歌氣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咬着牙和眼前的男人打鬥,男人終究不忍傷她,幾番搏鬥下來,明歌成功在這傢伙的腿間踹了一腳。
她踉蹌着,幾乎是逃一般沿着小路朝自己在宮中的宮殿跑去。
快到自己院中的時候,明歌整理了衣服和頭髮,這才緩緩着進了院子。
守院子的宮人都是明歌的近侍,她們雖然見明歌蓬頭污臉的,卻不敢多看半眼,聽着明歌的吩咐備了洗澡水。
桶裡的明歌一遍遍的搓洗着自己的身體,她試圖讓自己平靜,試圖讓自己腦海裡那些混亂的聲音全部滾走。
桶裡的水由熱變涼,明歌卻沒有爬出來的意思。
她眯着眼爬在洗澡桶旁,似乎熟睡了一般。
一個黑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屋子裡,他腳步頓了頓後,緩緩的走向屏風後面。
女人爬在洗澡桶上雙眼緊閉,細細看去,看能看到她臉上有幾處不起眼的淤青。
她的眉頭微微蹙着,面色卻蒼白,看起來無助又迷茫。
男人將她從桶裡抱出將她的身子擦乾,又取了藥膏幫她抹在那些傷處,這才拉了被子爲她蓋好。
他坐在她的牀邊,望着她的眉眼,燭芯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驚醒了他,他起身將牆壁上的燈罩拿下,剪了燭芯,將燈罩重新放好。
聽着牀上的人喃喃喊了一聲水,他倒了溫水,附身將她的頭擡起,含了一口水喂進她的口中。
馨香小舍很快就纏上了他的舌,她的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他聽着她含含糊糊的低喃,“謝玉,謝玉!”
身體微微一僵後,他瞬間柔軟!
兩個人的親吻看似漫長,可轉眼就過,他不願意離開她的脣,額頭貼着她的額頭,閉着眼,只願這一刻永恆。
再清醒,天色大亮,陽光正好,明歌難得的睡了個懶覺,她沒有去上早朝,而是坐了肩輿出宮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昨晚的一切,於明歌來說就是個噩夢,她壓制着自己沒有再想這事,每次召見謝琅,也都是有親隨在的情況下。
皇帝她是不指望了,明歌將希望寄予了小太子的身上。
如今皇帝有三個皇子,大皇子已經十歲了,雖然還沒有真正立爲太子,明歌明歌處理政務的時候都帶着他,明歌親自教他習武射箭,偶爾帶他去宮外那些學院們轉一圈。
這個孩子幸好沒像他那不靠譜的爹。
明歌三十歲的時候,她的皇帝哥哥掛了,她手把手教出的十五歲侄兒登基,這孩子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和明歌爭權。
這孩子比他爹強大多了,他並沒有明面上卸了明歌的職位,而是在登基那日突然跪在明歌的面前,說明歌爲軒轅一家付出極多,犧牲更不知凡幾,他身爲軒轅兒郎一直深爲內疚,如今他登臨大寶,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自己的姑姑幸福。謝廷尉對姑姑一片癡心感動日月,他今日做主,賜下聖旨,讓這一對金童玉女永結連理。
謝廷尉是指的謝琅。
明歌僵着身體,許久許久才說,“謝陛下隆恩!”
新帝上任,大概有一腔的熱血,他想清理朝堂,清理世家,他想將天下重新收回在軒轅家的黃權中。
明歌掌權之時,一直與世家保持平衡,也一直在不着痕跡的削世家的權利。但像新帝這般大動干戈,還真沒有過。
朝堂幾乎轉瞬風起雲涌。
可這些都與明歌無關了。
她要嫁給謝琅,她要嫁進謝家。
她年已三十,謝琅才二十不過五,他們之間歲數差距這麼大,又因爲各自身份的問題,這段婚事瞬間就在京城裡掀起了滔天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