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難受,也是難受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毀了她一輩子的英明。”明歌繼續仰頭嗤笑,“你瞧瞧你,明明沒有什麼涵養,眼睛都快冒出火了,可偏偏還要裝什麼賢良淑德,你以爲你自己披張人皮就是人了麼。”
“姐姐慎言,我再怎麼不好,也不斷的在努力學好,可姐姐呢,自甘墮落嫁給那麼個人,丟了易家的臉不說,還沒有半點廉恥之心的四處炫耀。”
有些話一旦開閘,就和竹筒倒豆子一樣倒完才甘心,尤其是看到明歌面上竟然含笑,似乎覺得她是在誇她一般,好厚的臉皮!
易梓馨長長出了幾口氣瞪着明歌繼續又說,“姐姐說別人的時候該多瞧瞧自己的樣子,身上連個像樣的首飾也沒有,瞧瞧頭上的木簪子,也不知道是幾個銅板買的,也就是咱們易家不會眉高眼低的嘲笑姐姐,姐姐在外面可千萬別說自己是易家的女兒,姐姐不嫌丟人,易家卻丟不起這個臉。”
明歌似笑非笑的望着惱羞成怒口不擇言的易梓馨,一直等易梓馨說完,她才慢悠悠道,“你這種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今日聽到實在有種醍醐灌頂之感。”
易梓馨的臉上就現了得意之色,“姐姐明白就好。”
“妹妹,你這樣一說,讓我有了想和你徹夜長談的衝動,來妹妹,咱們一起去祖母那裡再說叨說叨,剛好也能爲祖母解個悶。”
明歌笑的實在是親切和氣,可是手上的勁頭卻不小,她說話間握住了易梓馨的手,拉着易梓馨轉了彎朝易老夫人的院子裡走去。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姐妹間的私話而已,你幹嘛要去打攪祖母!”易梓馨慌了,明歌這話就如同一個霹靂砸在她的頭上,讓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爲了逞一時口快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
她心底實在後悔的不行,但面上卻不願給明歌認錯,發覺自己怎麼也掙不脫明歌的手,一步步的離老祖宗的院子越來越近,她終於慌了,“姐姐,姐姐是我錯了,你快放開我,怎麼有話好好說,姐姐你別這樣,我現在寄人籬下過的實在艱難,就是嫉妒姐姐纔會口不擇言的說那些混話,姐姐你大人大量饒了我這一遭吧,我真的錯了嗚嗚嗚……”
說到最後,易梓馨甚至把淚水也擠出來些。
“你嘴上說着錯,指不定心裡還怎麼嘲笑我,咱們一起去祖母那裡好好說說,你有什麼心裡話,到時候儘管和祖母說,祖母經歷的事多,說不定還能寬慰你幾句呢。”明歌不理會易梓馨的掙扎,她練了一年多的武功了,對付一個弱女子綽綽有餘,易梓馨不管怎麼掙扎,對她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折騰而已。
“姐姐,姐姐求你了,祖母知道了,說不定會把我趕出易家的,我如今身份就不明不白的,要是被趕出了易家,真是什麼都沒了,姐姐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會這樣說話了,姐姐,姐姐你可憐可憐我吧,我現在過的實在不好,我就是因爲嫉妒你才那樣的,我真的知道錯的,真的錯了……”
明歌鬆手放開易梓馨。
本來撅着屁/股極力後退的易梓馨不設防被明歌放開,撲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一下摔的可疼,主要是看到身後遠遠綴着的那幾個丫鬟婆子們吃驚詫異的眼神,想哭的她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忍着疼痛急忙起身,聲音低低的委屈的對明歌說,“姐姐,你要是還生氣就再打我幾下,求你不要告訴祖母,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對姐姐,傷姐姐的心。”
“你傷不了我的心!不過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這麼大了還不懂,就算是條狗也知道什麼人該咬什麼人不該咬,你倒好,見人就咬,你以爲你自己是條瘋狗嗎?”明歌瞟了一眼易梓馨,一副嫌惡的神情,“得了不用你送,免得再被你氣死。”
被氣死的到底是誰?易梓馨被明歌這種目光一掃,就覺得渾身的氣血都涌上了腦子,又惱又氣,可偏偏她還得強顏歡笑,“姐姐慢走。”
“嗯!”明歌朝她點點頭,穩穩的邁着步子遠去了。
一直到明歌走出了幾步,易梓馨才氣的在原地直跺腳。
明歌再去城外的雲清觀的時候,雲道子已經被皇子親自出面請到了皇宮,如今已經是皇帝的座上賓。
雲清觀的小道士一見明歌,高興道,“日月先生,觀主等了您兩日也不見您來,特意寫了封信讓我交給您。”
信裡寫着讓明歌拿着信去某個皇子的府上,自有人會接待她。
雲道子一直以明歌爲自己的知音,富貴路上倒沒有捨棄明歌一人去冒領榮耀,大概他自己也知道,明歌離了他也還能崛起,可他背棄了明歌卻遲早會被揭發,索性給明歌賣個好。
明歌從沒有打算靠着朱平來讓自己提升地位,她用自己的方式一步一個腳印的在往上爬,當初選擇雲道子,也是喜歡這人雖然功利卻是個聰明人。
將家裡的一切安排妥當,明歌去了雲道子信中所寫的地址,很順利的見到了如今深受皇帝器重的二皇子。
或許沒想到雲道子口中的日月先生會這麼年輕,額,二皇子見到明歌很是詫異,他給宮中遞了牌子,與明歌同坐一輛馬車進宮。
“如今邊關戰事吃緊,雲道子和您研發的火藥威力驚人,還有連弓弩,這兩樣東西對邊關來說來說堪比神器……”
“當初與雲道子一起研究這個,也是爲了有一天能幫到國家!”
“你們能有這樣的想法,真是黎民百姓之福!對了明月先生是哪裡人士,師出何人?”
“京城人,還不曾拜入師門。”
……
這一路二皇子都在詢問明歌的身份背景,奈何明歌大方向對答如流,卻在細節處都是一言帶過。
今天中午要出去,所以早上和中午,兩章一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