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朗知道明歌不可能女扮男裝一輩子站在朝堂上去,畢竟他猜着她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踩幾腳易家揚眉吐氣,若真變成朝臣,勢必要遮遮掩掩的放棄原先的身份和易家劃清關係,甚至爲了她的身份不被暴露,陛下肯定也不許她與外界接觸。
這樣的話,她只能知難而退,退出朝堂,嗯,從此就屬於他一個人,那勞什子女扮男裝的樣子也只能他看。
明歌果然皺眉,自言自語道,“我要是女扮男裝站在朝堂上,這種事一旦被揭穿就是個天大的笑話,皇帝肯定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也就不會允許還有易明歌這麼個女人繼續存在,出現在人前的只能是日月先生,那不行!”
“哦!”安朗裝傻,“易明歌爲什麼要存在,反正你也不是真正的易明歌,這個身份對你來說也沒什麼用。”
“胡說八道。”明歌頭枕在安朗的腿上,手指戳他的腰肉,一般人坐下,腰上肯定是一圈圈的肥肉,這傢伙的腰上不僅沒有肥肉,這樣戳上去就和戳石頭一樣的硬,她戳的手指疼,乾脆用指甲去刮拉,“易明歌就是我,我就是易明歌,拋棄易明歌這個身份,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宿主以魂源爲代價讓她代宿主重新活一次,她要是不爲宿主好好活,也就沒有生存的必要了。
“爲什麼?”安朗問。
爲什麼?
這問題她怎麼回答,明歌反問,“那你爲什麼會變成君莫引?你現在是君莫引還是安朗?或是之前的袁桐?”
安朗擰眉瞪着明歌,瞪了半天突然翹起脣角對明歌笑,聲音柔柔的充滿誘、惑,“你喜歡哪個?”
哪個都不喜歡!
一個比一個精分!
明歌泄憤般繼續劃拉安朗的腰,“我喜歡我自己!”
“咱們倆喜好一樣,我也喜歡你!”腰上的位置被明歌摸啊摸,酥酥癢癢的感覺漸漸的蔓延在四處,安朗話落,已然摟着明歌的腰身倒在了一處。
之前明歌的武力太恐怖,每次他推倒明歌就和推倒一頭野獸差不多,簡直就是打一場硬仗啊,如今好了,沒有武力武裝的明歌軟萌好推倒,隨時隨地想壁咚就壁咚,讓他簡直是歡喜的停不下來。
這禽/獸!
明歌咬牙切齒,她張牙舞爪的想反抗到底,奈何這傢伙直奔她的敏感處,三下兩下,她就氣喘吁吁的棄械投降。
皇帝沒想到明歌會拒絕封她爲神機營一員的提議,不僅如此,她竟然直接戳穿自己的女兒身份,求他讓赦免她的隱瞞之罪並讓她能夠重回自己的生活。
當然,明歌還答應皇帝有任何連弓弩上面的疑問及需求,都可以找她,爲國效勞是她的榮幸。
這樣倒也好!
皇帝雖然有些遺憾明歌不能身心投入的爲國效力,不過她一個女流之輩,放在朝堂的確不安全,如今她的丈夫身死,她一個寡婦,上無老下無小,倒也不會擔心她會陷足於內宅,把她在兵器方面的天賦給湮滅。
安朗面聖後變成了忙碌君,每天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把明歌安排在了君家的一處別院裡住着,可明歌哪裡會眼巴巴的等着安朗回來。
她回了自己的家中。
離開這麼久,開門的是春梅,一看到她眼眶立刻就紅了,抱着她嗷嗷大哭。
“小姐你去了哪裡,你嚇死我了嗚嗚嗚嗚,小姐你嚇死我了!”
這哭聲刺的明歌腦仁疼,她伸手捂住春梅的嘴,“小聲點,別人聽到還以爲出什麼事了!”
“嗚嗚!”春梅忙點頭,捂住自己的嘴巴又是哭又是笑,“小姐,小姐,你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你放心,沒人知道您不在的事。”
沒人知道?
這幾個月易家也沒來人麼?
明歌由春梅拉着進了房,見到嬤嬤又是一頓哭聲入耳……
“嬤嬤,我餓了,竈上還有吃的嗎,我想吃點東西。”明歌覺得自己現在,聽到哭聲就會覺得煩躁啊,不是她故意要把嬤嬤支開,離開這麼久還能被人這樣惦記着,這種感覺其實真的很好、
“哎哎,我去弄點你最喜歡喝的粥來!”
嬤嬤小跑着出了屋,這麼大歲數了,明歌好擔心她會不會摔倒,“嬤嬤你走慢點,不用那麼快!”
“哎哎,我馬上就給小姐端來!”嬤嬤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明歌的視線裡了,只有聲音遠遠傳來。
宿主那一世,這個疼愛她的嬤嬤在宿主嫁後就受寒生病去世,怪不得宿主對這個嬤嬤的感情不一樣,明歌現在深有體會了。
春梅嘮嘮叨叨的把明歌走了的這些日子家裡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時不時的爲明歌添杯茶水。
聽着春梅這家長裡短的嘮叨,明歌突然覺得家裡真好啊,所以一直等春梅說完,她才問出自己的話,“易家沒來人嗎?”
“過節的時候來請小姐,奴婢說小姐生病了給推了,再後來並沒有人來。”生怕明歌聽了母家這樣對她而傷心,春梅忙忙又安慰,“易家家大業大,事也多,夫人她肯定是忙不過來,不然肯定會來看小姐。”
“哦!”不來看纔好呢。
兩個人這樣說着話,外面的來福小跑着進了來,“春梅姐姐,易府的人來請小姐過去,我說小姐生病了,沒法外出,她們卻說易家的郎中很出名,剛好小姐過去了可以找郎中看看……”嘮嘮叨叨的來福一擡眼看到明歌,立馬怔住了。
剛剛他沒在門口,所以並不知道明歌已經回來。
明歌看到來福,想到這孩紙是朱平帶回來的,驀然的就想到了她這段時間幾乎遺忘了的朱平。
朱平的死,當時明歌還沒覺得如何,這會想起突然覺得心口實在憋悶的難受,她起身勉強朝來福笑了笑,“我去瞧瞧去!”
來接明歌的是易夫人身邊的嬤嬤。
見明歌精神氣滿滿的出來,皮笑肉不笑道,“先前那門房說小姐生病了,不知道小姐哪裡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