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皇帝的印象裡的她騎在馬上手揚長鞭,迎着初升的陽光策馬奔騰,身上的紅色披風肆意飛揚,她是那麼光耀奪目,令他一時都無法將記憶中的畫面與眼前的女人聯繫上。
他錯了嗎?
不,不是他錯了,是那些人,那些膽敢侮辱她的人,那些人死不足惜。
將懷中的人兒抱緊着,他心底咬牙切齒般的想着,一定要把老皇帝的屍體從墳墓中挖出來鞭屍。
風起,似有些涼意,他感覺到她身體顫了顫,忙抱她回屋,將她放在牀上,本要去繼續看那些摺子,一低頭髮覺了他腰上的那些血跡,紅色的血在他明黃色的黃袍上實在顯眼,他一愣,隨即掀開被子,就看到了她腹部處鮮血洇開着,紅的刺目。
後知後覺的纔想起,他剛剛幾番摟抱她,幾番用力都碰到了她的腰際傷口處。
目光幽幽的望在她依舊雙眼緊閉的臉上,他的喉頭滾動着喃喃,“明歌,你傷口裂開了,爲什麼不告訴朕?”
明歌睜開眼對上昭和皇帝的目光,脣角微彎,一臉譏諷,“我疼與不疼,你會關心麼!”
昭和皇帝瞪着明歌,在明歌這樣的目光下,他臉上的自責與追悔漸漸就變成了悲涼,到後來成了滿腔的怒意,他轉身擡腳一踢,將桌子踹翻在了地上,“你明知道朕最關心的是你,最在乎的是你,你當朕沒心嗎,你這樣做,不就是想讓朕難過嗎,你做到了,你做到了,你疼的是身體,朕疼的是心。”
他猶自不解氣,又將梳妝檯上的那些東西全都揮到地上,“可是朕不會放手,就算你拿刀殺了朕,朕也不會放手,你和朕,生是一起,死也一起,你恨朕也罷,怨朕也罷,朕都不會放開你。”
昭和皇帝在屋子裡發瘋,一衆宮人們在門外戰戰兢兢的,一聽昭和皇帝喊人進屋,立刻都縮着肩膀快步進去,打掃的打掃,幫明歌換藥的換藥。
昭和皇帝自己則氣沖沖的甩門而去。
晚上的時候昭和皇帝又回來了,他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輕手輕腳的上牀爬進被窩裡,將明歌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裡。
“明歌,我們兩個,曾經那麼苦那麼難都過來了,現在爲什麼就不能好好過日子,明歌,以後不要再與朕置氣了好不好,朕會心痛,很痛。”
明歌呼吸悠長並不搭理他。
她沒想到昭和皇帝發了那麼一頓瘋,晚上還會來她的屋子。
如今昭和皇帝對宿主容忍度極高,可這又能持續多久,昭和皇帝總有厭惡的一天,明歌必須在昭和皇帝失去耐心之前找回自己的場子。
只是現下,本以爲昭和皇帝一去不回呢,如今這男人又和她同睡一張牀,哪怕因爲她的傷,昭和皇帝不會對她做什麼,可有這人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她都沒法修煉。
明歌心中鬱郁,更沒心情搭理昭和皇帝了。
她的修煉沒有什麼功效,所以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費。
耐着性子等聽着昭和皇帝的呼吸平靜了,明歌這才閉眼,光明咒剛運行一半,昭和皇帝的手直接摸進了她的衣襟在她的胸前揉捻,“明歌……”
措不及防的明歌氣息一岔,功法逆轉,身體瞬間猶如萬針刺扎,疼的她眼前一黑,悶哼一聲,一口鮮血盡數噴在了昭和皇帝的臉上。
“明歌,明歌……”
明歌陷入昏迷前,入耳是昭和皇帝那慌促的聲音。
不會這麼窩囊的死翹翹吧,早知道她就不冒這個風險了,本來以爲昭和皇帝總是能睡一會的,可沒想到皇帝這種人,就算睡覺眼睛也是半睜不睜,時刻警醒狀態,麻蛋,坑死了個她。
明歌睜眼的時候,幸好還在宿主住的這間屋子裡,她一醒神,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身體,若不是光明咒非一般的功法,她被昭和皇帝那一打岔完全會倒行逆施爆體而亡,幸好她體內不能儲存靈氣,也幸好她不是修煉精神力,而是修煉的光明咒。
只是就算如此,身體經脈大部分受損,要養好也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情。
明歌這身體,許多個御醫都看過,給的建議都是慢慢調養,可昭和皇帝卻被明歌那天晚上的那口鮮血給驚嚇到了,他生怕明歌有個什麼好歹,開始全國張貼皇榜招收民間那些神醫們進宮。
就算這些醫師們,頂多也只能診出個經脈受損,氣血阻滯而已。
藥喝了一包又一包,鍼灸薰香,以及各種偏方都用上了,明歌的狀況依舊不太好。
眼瞅着明歌一天天的瘦下去,以前紅潤的臉蛋如今幾乎是皮包骨頭的狀態,整個屋子一進去便瀰漫着濃郁的藥味,昭和皇帝的情緒也一天比一天焦躁。
御花園裡遇到了前來爲他送點心的宛妃,不等宛妃說兩句話,一直在暴躁邊緣的昭和皇帝一腳踹在宛妃的心窩處,將人踹進了御花園的荷花池中。
他是練武之人,他給明歌把脈過,明歌的心脈受損嚴重,根本不是那些湯藥能管用的,可他就是尋找那些江湖神醫,對明歌受損的心脈也沒有半分的能恢復的把握。
“明歌!”
他處理完政務,大部分時間都是把她抱在懷中,“明歌,你好起來好不好,只要你好起來,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可是明歌奄奄一息着,並不說話,明歌如今連擡擡眼皮搭理昭和皇帝的力氣都沒有。
她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修煉光明咒用那些微乎其微的靈氣滋養心脈,可眼前的人讓那些醫師一波波的在她面前晃悠,一天晃悠無數遍,晚上的時候昭和皇帝又緊緊抱着她,她抽不出半點的時間來修煉,昭和皇帝急,她心底比昭和皇帝更急。
她就算是個忍者神龜,如今也被磨的沒殼了。
昭和皇帝叨叨了多日,明歌終於受不了了,在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真的會死翹翹,乾脆另闢獨徑,“我想出家!”
~~三更估計會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