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看到黑色的法杖,躲到了懷意蘊的身後,似是有些害怕。
懷意蘊見此,更加確定了。
也生出了必須得到禪杖的堅決心。
但這麼多人,這麼多家族,他獨自一人,想得到這東西,不可能的。
懷意蘊心中詢問心魔:“你躲着作甚呢,你不喜歡這個東西嗎?”
白影嗯了一聲,“我不太喜歡,感覺不太好。”
懷意蘊:“但我需要這個東西,你會幫我的,對嗎?”
白影:“……相公,我覺得你變得懶惰了,你變得依賴我了,將來,我離開你了,你怎麼辦呢?”
巴不得你離開。
如果依賴會讓人受不了離開,懷意蘊覺得自己,會更加依賴心魔。
將心魔徹底變成一個服務於自己的工具。
但這個工具並不是純正的工具,會反噬己身,那就一定要消滅。
白影接着道:“雖然能感覺到這個東西對我的限制和傷害,但相公喜歡,我會幫你。”
懷意蘊露出了笑容,“我知道婉娘,你是再好的。”
讓心魔去試探一下,順便再消耗一下心魔的力量。
白影越過衆人,竟直接飄向了祭壇的禪杖,禪杖發出了呲呲作響之聲,上面蘊繞着雷霆,閃爍着。
衆人不解,一個白眉長鬚的老和尚,開口問道:“是誰激活了禪杖。”
禪杖上面閃爍的雷霆,如同環繞的雷電小蛇,看起來很危險。
連帶着整個祭壇都閃耀着雷電。
懷意蘊清楚看到,很多的雷電擊打在白影的身上,讓它的身形,變得更加單薄了。
有用,真的有用!
哪怕不用得到禪杖,也可以利用禪杖和這個法陣,將心魔的力量削弱。
心魔狡詐殘忍,但這個心魔,實在太像杜婉娘了,或許是裝的時間久了,心魔覺得自己真的是杜婉娘。
果然很蠢。
雷乃是世間至陽之物,心魔陰邪之物,居然敢去碰這種東西。
愚蠢!
懷意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但非常激動與難受。
白影伸長了手,握在禪杖上,噼裡啪啦的雷電,擊打着這個入侵者。
“啊……”
白影被擊飛了出去,幾乎立刻化作了煙霧,消散……
懷意蘊心中重重一跳,他不知道白影是徹底消散,還是暫時消失,什麼時候又冒出來。
嗤嗤……
禪杖上的雷電漸漸停息了,讓所有人都很不解,不過密集的雷電讓人不敢行動。
這些人便想着,先消耗雷電力量,扔進去各種各樣的妖獸,亦或者是罪大惡極的修士。
“噼裡啪啦……”
進入法陣的妖獸和修士,都化作了粉末,飄揚在法陣中,化作裡面的塵埃。
無不令人膽寒。
這種東西,真的有人能掌握的住嗎?
得到禪杖的人,獲得的力量,更讓人膽寒。
所有人心頭都生出一個念頭,決不能讓人得到這種東西,哪怕是孩子,拿在手裡也能有威脅強大修士的力量。
與其費力爭奪,還不如讓別人得不到。
將鳳凰秘境封鎖了,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也有家族不死心,往裡面扔了很多活物,但無一例外,都化作了粉末。
是粉末,連斷肢殘骸都沒留下。
這種東西,特麼的,真的是修士能掌握的。
這些勢力們眼神交錯着,最後將目光放在了在場的散修身上。
如果再用這些人去耗費法陣祭壇的力量呢?
“相公,走吧,那東西很強,一般人根本把握不住。”白影出現在懷意蘊身後,讓他身形僵了僵。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心魔果然不會這麼容易就消失。
哪怕那麼強的力量,將人化作了粉末,都沒能將心魔給消滅了。
懷意蘊懷疑禪杖的力量。
到底是沒使用全力,還是心魔就真的強大到,無法消滅嗎?
懷意蘊看着心魔,心中堅定道:“婉娘,我一定要得到這個東西。”
白影定定地看着他,好久道:“我幫你,相公。”
懷意蘊突然問道:“你難道不好奇,我爲什麼想得到這個東西。”
白影:“我不想知道,因爲相公你總是這麼愚蠢,在心之外求真理,想要將自己的無限心寄託在有限的世界中。”
懷意蘊:……
白影又道:“相公,你得到禪杖想做什麼,都無所謂,你的無限心,總在計劃着未來,但這就是人類了不起的地方。”
“可心總在外面,如何安放呢。”
“相公,你的靈魂要去哪裡呢?”
一個心魔,總說着人生哲理,讓人不適,更多的嘲諷。
懷意蘊忍不住反駁道:“既然如此,那你又知道,你的心安住在哪裡。”
你一個心魔,哪裡來的人心。
白影立刻笑着道:“我的心當然是在相公上。”
懷意蘊立刻抓住她話語中的漏洞,“那你的心也在外物上。”
甚至在一個男人身上,在愛情上。
杜婉娘悲劇的便是相信外物,相信男人,即便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
現在心魔化作杜婉孃的模樣,也沾染上了杜婉孃的毛病。
簡直愚不可及。
白影哈哈大笑,“相公,你倒是挺能活學活用的,你說對沒錯,我也在心之外求真理。”
真理,什麼真理……
不過弱肉強食。
你弱,就要被人欺凌,被人踐踏。
強者,凌駕一切。
懷意蘊盯着禪杖,“婉娘,我想得到它。”
白影站在懷意蘊的身邊,語氣淡然,“我幫相公,我幫你,只是,相公不要後悔哦!”
後悔,此生不會後悔。
他不後悔做任何事,不後悔殺了杜婉娘,現在不後悔得到禪杖,殺死心魔。
“鐺鐺鐺……”
所有人合理,開始攻擊這祭壇法陣,噼裡啪啦,整個秘境都在顫抖,地動山搖。
懷意蘊問白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麼?”
白影:“是呢,等吧。”
“轟隆……”
巨大的雷電從禪杖中爆發出,讓接觸到雷光的修士,瞬間湮滅。
懷意蘊盯着被洞穿的胳膊,洞口還在閃爍着細小的電弧。
一隻蒼白模糊的手,覆蓋他得傷口上,吸收走了跳動的雷電。
“相公,如果不是我,你已經和那些人一樣,化作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