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將人小心翼翼的抱回牀上。
仔細的掖好被子。
臉上的自責越發的深。
明知道她身子骨弱,他還讓她站在門外站了那麼久。
都怪他太小氣。
她願意出去,那就出去唄。
只要能安全回來,他插什麼手?
何況,她那副樣子,明顯是出去有事。
他還跟她鬧脾氣?太過份了!
秦深對自己的行爲,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他低垂着腦袋,一言不發,兩隻眼睛,無精打采的望着緣淺那張有些慘白的小臉。
那份愧疚,幾乎充斥着他的胸腔。
甚至,就連房間裡,也陷入了一股詭異的氛圍。
寂靜無聲。
【……】小令令趴在空間裡,對這種情況算是歎爲觀止。
它萬萬沒想到,大佬賣慘,也特麼是一把好手。
哦,也不對。
大佬什麼也沒做,她只是昏倒了而已。
它眼睜睜的看着秦深把責任都攬在他身上,它特別想冒出來告訴他,別這樣,真不是你的鍋。
它家大佬,總共在門外,也就站了不到五分鐘。
特麼的……
它從來不知道,男人的想象力,也能如此豐富。
簡直有毒。
它深深覺得,秦深將來,一定會被緣淺吃的死死的,算了,不忍直視。
它還是撤吧,繼續抱着它的炸雞。
又過了一會兒。
緣淺緩緩睜開眼。
面色疲憊的望向秦深。
微亮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卻怎麼也照不亮他的那張臉。
就好像,多了一層水霧,朦朦朧朧的有些看不真切。
緣淺一怔。
擡手揉了揉眼,重新看向秦深。
那種朦朧感消失了,她望着他,聲音有些弱,“讓你擔心了。”
“……”秦深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又沒說出來。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起身,轉頭離開,留下悶悶的一句話,“我幫你做點兒吃的。”
那道身影離去之後,緣淺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回,她還真特麼不是在賣慘。
還實在是沒來得及賣慘,這副身體,便弱得昏了過去。
這種感覺……
真折磨人。
她對她的身體狀況,還是很清楚的,她現在必須要進食。
飛來飛去打來打去的,浪費了不少體力。
體力本就不夠的她,幾乎是在透支生命。
緣淺長嘆一聲。
打算從牀上坐起。
下一瞬。
秦深端了一碗粥,走了進來。
誘人的香味,勾得緣淺肚子咕咕叫,那是一種打從心底深出發出的渴望。
她望着那碗距離她越來越近的粥,面色越來越冷。
身體裡的叫囂越來越猛。
秦深坐在她的牀邊,拿着白瓷勺攪拌着碗裡的粥。
熱氣一股股冒出來,氤氳着他的臉頰。
在緣淺看來,格外的不真切,如同虛幻一般。
而擺在眼前的那碗粥,更是勾着她整個人。
身子幾乎不受控制的朝着前傾,恨不得將那冒着熱氣的粥,盡數吞入腹中。
那種渴望、那種從骨子裡散發着的叫囂。
緣淺太熟悉了。
她看到秦深的第一眼,便是這種感覺。
他的血——對她、甚至是整個血族來說,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那碗粥——毫無疑問,也摻雜了他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