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幽谷,這名字中,雖然帶着一個‘谷’字,可是,它並不是一個山谷,而是一個很大的山莊。
這墨作大師,是一個聞名於世的大匠,擅長於研製各種機關鎧甲等物,雖然不入朝堂,但是在這江湖上,卻是很有地位。
最近,因爲這傳言鬧的,這空幽谷於這熱鬧繁盛中,也隱藏着來自各方勢力的殺機。
其實,墨作本人也深知,他創作出來的這件東西,根本就不能抵擋什麼千軍萬馬,只是可以增加一下弩箭的威力而已。
但是,不管能不能抵得上千軍萬馬,這傳言只要傳出去,就會有人信了。
雖然這樣一來,會讓他自己立於風口浪尖之上,但是,也會讓他獲得巨大的名譽,地位,可謂名利雙收。
對於一個實則有野心的人,是很難拒絕這一點的。
所以,從不知道是什麼人放出那傳言之後,墨作便也就順勢的上了這一條船。
所以,他便趁機給自己找了一個靠山,就是南楚的皇室。
等這一件事了結之後,他就會成爲南楚的御用大匠,那時,金錢美人,地位權勢,和此時相比,自然又是一個新的檔次。
除此之外,他還利用他的聲望,請來一些江湖俠客來給他保駕護航,保護他的安危。
所以,這幾日,各路英雄,各方勢力,可謂是匯聚一堂,全都來到了這空幽谷。
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進來的,所需要的憑證,就是請帖。
以上官弘爲首的一夥人,自然不能以北燕朝廷的名義前來這裡,而且,他們的目的,是要活捉或是殺掉墨作,分開行事,還會好一些。
因此,上官弘讓手下,裝扮成各種身份,加入不同的隊伍中,潛入這空幽谷的山莊內,暗暗的埋伏起來。
而他呢,則是戴上面具,扮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大叔,原本他是打算加入一個江湖隊伍中的。
可是,被夏涼一挑撥,直接就沒出息的叛變了,混入了他們這一行人中。
夏涼作爲南楚這邊要保護墨作的代表,自然是有這請帖的。
而且,他們一行人,高調行事,隊伍也比較大,人數較多,再加上輕煙這個絕世歌妓,讓他們一路行來,備受矚目。
所以,他們這剛一到達這空幽谷,便有這山莊內的管家,王風,趕緊的跑出來相迎。
“早就耳聞輕煙姑娘,傾國傾城,才氣無雙,今日有幸得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王風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看着夏涼,好一通的讚美和恭維。
“謬讚。”夏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看向這山莊的大門,冷冷的問道,“現在可否方便見到墨作大師?”
這態度,真不可謂不高傲,不高冷。
“呵呵…別人不行。可是,輕煙姑娘,您自然是可以的。”王風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臉上的笑意加深,
“您這邊有請。”
“謝謝。”夏涼一甩衣袖,兩手輕輕相疊,看着那王風,清冷的道,“這其他人,就麻煩你安排了。”
“應該的,應該的。輕煙姑娘您太客氣了。”王風急忙應了一聲,看了她一眼,又連忙的低下頭。
他不禁有一些納悶的想着,這輕煙,長的再美,也不過就是個青樓的歌妓罷了。
可是,爲何她身上的這氣質,如此的高貴優雅,還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權威。
讓人不自覺的便想要臣服,甚至,都不敢對上她的眼睛。
夏涼的視線往後一掃,看了看隱在隊伍中,毫不起眼的上官弘,便轉過身,隨着王風前往去見墨作。
上官弘看着自家小嬌娘的這氣勢,這動作,這神色,被她這尊貴不凡,氣質威嚴的一面,給迷的簡直不要不要的。
他的涼涼美人,真是一個多種面貌,完美至極的女人,擁有她,人生簡直不要太美好。
這般想一想,上官弘就覺得渾身充滿了能量和幹勁,爲了她,自己一定可以排除萬難,掃清一切的牛鬼蛇神。
只是爲了能夠和她執手,相守一生,一起老去。
…………
這邊,夏涼隨着王風,穿過重重疊疊的庭院,走了有一刻鐘,才停在了一處精巧的小庭院面前。
“我家主人,正在裡面等着輕煙姑娘,您請。”王風后退了一步,恭敬的說道。
夏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甩衣袖,便一言不發的向前。
“請進。”
剛等夏涼靠近門口,還未扣門,從房門內便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
夏涼輕推門,看到的便是一個白髮老者,正端坐在一棋盤面前,左手執黑子,右手執白子,顯然,是在與自己對弈。
裝|逼。
夏涼麪無表情的走過去,心中的彈幕卻是光亮亮的閃過這兩個大字,朝着這老頭的腦門砸過去。
“輕煙姑娘,可否陪老夫對上一局?”墨作擡頭,看向輕煙,眸光輕閃了一下,笑問道。
“這是輕煙的榮幸。”夏涼清冷的應了一聲,隨即坐下來,拿過白子,看了一眼,接着剛纔的棋局,直接下了。
墨作不禁再次看了她第二眼,卻也不在言語,而是手執黑子,神色認真的開始落子。
半個時辰後,夏涼以領先三子的優勢,毫不客氣的,狠狠的虐了墨作一頓。
“哈哈…輕煙姑娘,真是名不虛傳啊!!”墨作大師摸着鬍子,仰天大笑了一聲,
“看來,這一次老夫不用再擔心自己的安危了。有輕煙姑娘在,老夫可高枕無憂了。”
“大師言重了。輕煙有些累了,告辭。”夏涼沒正面迴應,只是站起身,衝他微微施了一禮後,也不等他迴應,便轉身離開。
再這麼文藝的裝|逼下去,她覺得自己的胃該受不住了。
痙攣,反酸。
想打就打,想問就問,裝什麼裝。
“輕煙姑娘,你這性子,還真是如這絕美的容顏一樣,讓人望而生畏啊。”墨作在她的身後說道。
夏涼腳步頓了一下,頭也不回的清冷說道,“大師錯了,明日輕煙會寸步不離的跟着大師,何來生畏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