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廳堂,一桌熱騰騰的食物,還有他們二人。
空氣寂靜了很久。
自從宣雲脂恢復了記憶,她再面對司雲邪,在冷戰這一方面,她好像多了不少耐性。
一筷子一筷子夾着烤肉往自己的嘴裡送。
以至於兩人之間更加的冷然靜謐。
對面,司雲邪掀起眼皮,俊美的模樣顯得慵懶尊貴。
喉嚨上下滾動
“談什麼?”
話語間聽不出情緒。
宣雲脂手裡的筷子一頓。
這會兒好像想起,是她提出來的。
放下筷子,盯着他很久很久之後。
出聲
“聽我家的那隻貓說,它告訴了你不少事情。”
司雲邪眼皮動了動,
“然後?”
“尊主大人現在力量回歸,一切歸位,看在我曾經兩次捨命相救的份上。有個不情之請。”
“說說看”
宣雲脂醞釀了一會兒,道
“我穿梭無數的任務,所求的就是一具身體,好好活着。明日,便是塵埃落定之時。”
她說着,頓了頓。
司雲邪薄涼的脣角勾起,瞧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只是聽他一句
“要本座護你完成任務?”
宣雲脂睫毛輕顫了一下,與他對視
“饒我一次。”
司雲邪聽着她的話,視線在她平靜的臉上微頓。
半響之後,
“你做了什麼事,要本座饒你?”
宣雲脂搖搖頭,露出一抹淡笑來
“總有萬一,先請求尊主大人原諒,心安一點。”
她口氣疏離而有序。
仿若他們之間的距離隔了很遠,生疏的讓人忘記,曾經,同生共死過。
司雲邪眸子裡的漆黑漸漸升起,面上看,還是那副慵懶尊貴的模樣。
“只有這一條?”
“就這一條”
“那你信箋上所寫,不可囚禁,是什麼意思?”
他言語間帶了點玩味。
宣雲脂眉頭一挑,眼中快速閃過精光
“那張紙,在你那兒?”
說話間,就看着骨節分明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疊得整齊的紙張。
宣雲脂看着那張紙。
那張紙掉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沒想到被他撿去了。
就看着,司雲邪緩緩的將那張紙展開。
上面的字體很有力,雲脂二字印在了條款的最下方。
想要說不是她的,那是躲不過去的。
就見紙上,用着正宗的小楷,
1,不可傷我,不可殺我。
,不可囚禁我。
宣雲脂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走過去,面上的淺笑還在
“既然尊主大人看到了,可要簽字?”
司雲邪拿着那張紙,看了好一會兒。
並不着急
“這兩條是用來防本座的?”
宣雲脂內心默
‘廢話!’
面上還是打了個圓
“如果相安無事,這紙就是廢紙一張。”
說着的時候,笑容更大了一些。
說完,看他遲遲沒有動作。
她咬了一下脣角。
從當前情形看,自己不欠他的。
相反,還爲他搭進去了兩條命跟自己的一半魂魄。
要一個以後不傷害她的承諾,簡直再天經地義不過了。
這個人有什麼好思考的??
宣雲脂垂眸想了一瞬,然後出聲
“算了,打擾尊主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