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也許是因爲蘇眠對她來說不一樣，蘇眠的血，她也覺得非常可口。
蘇眠點頭：“你需要血，我可以給你。”
不就是一點血嘛！
多吃一點就補回來了。
“你就這麼想變成血族？有什麼好的。”她反正是不覺得血族有什麼好，口味都沒得換。
蘇眠眸色微深：“我告訴你，你就會答應我嗎？”
明殊咧嘴一笑：“看心情。”
蘇眠：“……”
明殊擺明就是不想答應他，蘇眠自然不會自討沒趣的說原因。
接下來兩人沒有交流，一前一後的離開那片廢墟工廠。
站在外面坑窪不平的馬路上，蘇眠突然問：“你不擔心是誰要殺你嗎？”
那個襲擊她的血族，她從始至終都沒表露出疑惑或擔心。
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樹敵多了你就不擔心了，因爲……”明殊拉了拉兜帽，故意拖長音：“誰都想殺你啊。”
“……”
她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
陽光太烈，明殊就不去上課了，找了個咖啡廳坐着。
蘇眠一路跟着他，將自己放下的話履行到底。
他也不說話，囂張的坐在對面玩遊戲。
蘇眠這個人……
看上去有點張揚，渾身鋒芒，屬於那種站在人羣中，一眼就能看到的人。
但是經過觀察，他脾氣還算好，不經常生氣，不過有點不喜歡理人，或者說……懶得理人。
中二病晚期的——爾等凡人不配和我說話。
兩人各玩各的，一直坐到太陽下山，桐葉開着一輛騷包的車子來接她。
“咦。”桐葉打量蘇眠，好奇的問明殊：“你怎麼和他在一塊？”
蘇眠在學校也不是什麼默默無聞的人。
不過他是高三的學生，平時除了上課，很少看到他，不參加社團活動，也不參加任何集體活動。
比起滿校傳說的楚越來說，蘇眠就比較低調了。
“他自薦枕蓆。”
“嗯？”桐葉約莫是誤解了這句話：“不錯啊，可以當個暖牀的哈哈哈哈，還有人給你自薦枕蓆，膽子很大嘛。”
拂羽的容貌沒得說，學校裡挑不出幾個，就算是放在彙集全國頂尖顏值的娛樂圈，也很出彩。
不過鑑於她的行爲，敢追她的人，真的沒有。
明殊糾正：“他要變成血族。”
桐葉笑聲嘎然而止，古怪的打量拿餘光看人的蘇眠。
少數的人類會發現血族的秘密，蘇眠知道血族，桐葉也不覺得奇怪。
蘇眠也同樣打量他，大約是沒想到，他會是血族。
桐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他瘋了？”
“可能吧。”明殊點頭：“要不我們送他去看看腦子？”
“拂羽同學，我還在呢。”當着他的面這麼討論，真的可以嗎？
桐葉眼珠子轉兩圈，突然笑嘻嘻的慫恿：“你不是不打算找伴侶麼，不如收養他做後代。”
明殊掃蘇眠一眼，扯着嘴角：“這麼大個兒子，受不起。”
“……”你們兩個能不能尊重一下人！誰要給你當兒子！！
蘇眠怒氣正在不斷積壓。
“他要跟着我啊？”桐葉拉開車門讓明殊上車，見蘇眠跟出來，不免問一聲。
明殊趴在車窗上，望向蘇眠：“接下來的活動你不適合參加，趕緊回去寫作業吧。”
熊孩子這麼皮，一定是作業太少。
蘇眠語氣堅定：“反正我要跟着你。”
桐葉看明殊。
明殊默了幾秒：“隨便他吧。”
“不太好吧……”桐葉遲疑。
“沒事。”明殊隨意道：“我帶的人，沒人敢動。”
蘇眠站得稍遠，只聽見幾個模糊的字眼。
他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奇怪……
但他又描述不出來那種感覺。
如果一開始他是爲了血族，那麼現在，他覺得自己只是想和她多待一會兒。
他腦子不會真的有問題了吧？
桐葉想想明殊說得有道理，就讓蘇眠上了車。
蘇眠坐在後面，看着桐葉和明殊交流，心底升騰起一股不爽。
他不爽什麼？
蘇眠掐自己一下，將腦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甩開。
桐葉的車停在天使歌外面，此時華燈初上，天使歌彷彿一個從沉睡中醒來的美人。
蘇眠來過天使歌，但是他從來不知道天使歌底下別有洞天。
“桐葉大人，拂羽大人，這位……”侍者欲言又止的看着蘇眠。
下面人類幾乎是禁止踏足的，當然某些特殊人類——比如某個大佬圈養的人類，也可以下去。
“我帶的人。”桐葉道：“沒事。”
侍者這才點頭：“那請桐葉大人看好這位先生，出什麼事，我們不負責的。”
確認好，侍者才推開面前的門。
羣魔亂舞的畫面在蘇眠面前拉開，幾乎是門推開的同時，就有不少血族聞到生人的氣息，目帶興奮的看過來。
蘇眠手腕一涼，他看向身側的人，後者噙着漫不經心的笑容，踏進那個他想進入的地方。
剛纔看他還帶着興奮的血族，在明殊拉住他的時候，就各自移開視線，不再關注他。
有主的。
還是拂羽這個變態，他們又沒瘋。
蘇眠垂眸，接着閃爍的燈光，看清她的手指，纖長細白，比普通的要白許多。
冷冰冰的貼着他的皮膚，蘇眠感覺到皮膚細微的顫慄，蔓延到胳膊，乃至全身。
四周依然有隱晦的打量，那種目光讓他很不舒服，那是一種看獵物的目光。
好在他們很快就進入一個卡座，那些目光被卡座擋住了。
蘇眠被明殊推到裡面，桐葉和她將兩邊都堵死了，沒人可以過來。
明殊坐了一會兒就離開，桐葉坐在位置上，撐着下巴看人羣。
“蘇學長。”
桐葉突然出聲。
蘇眠看向桐葉，這個人看上去和普通男生差不多，可是他和她一樣，是血族。
他沒想到，自己找那麼久的血族，早就在自己身邊，而且還不止一個。
桐葉斂了笑：“不管你接近拂羽有什麼目的，我勸你最好趕緊打住，她不是你能隨便招惹的。”
“我只是想成爲血族。”
“是麼。”桐葉眨眼：“我可以幫你。”
這就是他尋求的東西。
理智告訴他應該答應。
可事實上——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