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明殊放下筷子。
她拖着椅子到房間中間,垂眸看着地上毒蜘蛛,“說說,你們請我來幹什麼?繼承你們的零食嗎?”
誰請你來啊!!
“你以爲綁了我,你能安全的離開這裡?”毒蜘蛛憋着怒火,剛纔打好的腹稿噼裡啪啦的吼出來,“外面都是我的人,識相的趕緊放開我!!”
“我不打算離開這裡啊。”明殊微笑,“我打算繼承你的零食。”
毒蜘蛛傻眼了。
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我稍後再談,你們請我來幹什麼?”
“呸!”毒蜘蛛嘴硬不肯說。
明殊將毒蜘蛛一腳踩下去,臉埋在地上,完全動彈不得。
她指着一直縮在沙發上的眼鏡男,“那麼你來說。”
李劍仁在小喪屍的指使下,上前吼吼的將人拖到明殊跟前。
他瞅瞅明殊,又瞅瞅地上唔唔掙扎的毒蜘蛛。
隨後拽着眼鏡男的頭髮,猛地往地上按去。
明殊聽到眼鏡男額頭撞在地上的聲音。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把人撞死了誰來回答問題?”
這麼暴力跟誰學的?
小喪屍整天教他些什麼東西?
“吼?”李劍仁有些不解的將人拽起來,他做得不對嗎?
小喪屍在旁邊翻白眼,笨蛋。
眼鏡男額頭已經紅了一片,眼鏡也碎了,視線一片模糊,他只隱約看到自己面前的人……喪屍。
“……我說,我說我說。”
不等明殊開口,眼鏡男一股腦的交代。
太可怕了。
他就說喪屍皇不好對付,毒蜘蛛還不信。
眼鏡男末世前也是醫藥公司的員工,名校畢業,在公司也算得上技術型人才。
不過他負責的項目只是平常的藥物開發,他只知道醫藥公司在做某種研究。
末世來臨的時候,他們被困在公司,爲保命,倖存者一路往上。
就是那個時候,他發現公司研究的東西——進化人。
理論是每個人身體裡都有一種潛能,這種潛能可以被激發,激發後也就是他們現在所說的特殊技能,也被稱之爲異能。
公司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這個理論,一直在做實驗。
而有一個獨立的實驗室,全是關於夏未的資料。
她是最接近他們理想中的進化人。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還是被判定爲失敗品。
“他……他哪裡有我帶出來的部分資料。”
眼鏡男指着毒蜘蛛。
毒蜘蛛被一頓毒打後,總算將資料交出來。
姓名:夏未
年齡:17
性別:女
……
開始就是普通的資料,後面有一些觀察記錄。
觀察16天:身體機能下降,出現心跳暫停症狀……
觀察35天:身體腐敗程度45%,體徵正常,無異常。
觀察46天:身體恢復完成,無心跳,體徵正常,無異常。
後面的觀察大部分都是體徵正常,無異常。
這個體徵正常數據是什麼,這上面沒寫,實驗室肯定有自己的一套判斷。
觀察78天:記憶混亂,異能波動低微,失敗。
失敗兩個字後面就再也沒有觀察記錄。
但是後面幾頁無關緊要的記錄後,又再次出現觀察日記。
最後有一句結語:領導成長型,稀有,記憶存留23%,異能波動持續上升,失敗品。
依然是失敗品。
領導成長型……這麼牛叉他們竟然判定爲失敗品?
“成功品怎麼判定?”明殊問眼鏡男。
眼鏡男指了指另一個文件。
裡面只有一份資料,是一個和夏未差不多大的男生。
同樣的觀察日記,明殊直接翻到最後的結語:普通,記憶存留0,異能波動高,首例成功品。
記憶存留0……
所以有記憶的就是失敗品?
因爲他們要的是……完全聽話的傀儡?
人類真可怕。
明殊摸出一顆糖放進嘴裡,繼續往下看。
下面寫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成功品出現意外,死掉了。
這個男生被判定爲成功品那段時間,正是原主沒有觀察日誌的時間。
大約是他們已經放棄失敗品,準備好好研究成功品。
誰知道成功品脆弱,沒有失敗品活得久,最後又只能觀察失敗品。
“所以你們找我幹嘛?”明殊扔掉手裡的資料。
“額……”眼鏡男哆嗦,“因爲……因爲實驗數據很多都被毀掉了,所以打算抓……請您來研究。”
說到後面眼鏡男的聲音越來越小。
毒蜘蛛對這份資料很感興趣,對那個理論上完全聽話於自己的進化人感興趣。
如果他能有這麼一支隊伍,喪屍什麼的,完全不用畏懼。
稱霸世界都是時間問題。
毒蜘蛛如何不心動?
前兩天無意間聽人說起原野帶回來的女人,發現是夏未後,毒蜘蛛就打了這個主意。
沒有實驗數據沒關係,可以把現成的抓來研究。
所以就有今天這一出。
哪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給你們兩個選擇。”明殊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帶着你的人自己滾出安城,或者我把你們扔出安城喂喪屍。”
朕的小可愛們很飢渴。
“你不要欺人太甚!!”毒蜘蛛漲紅了臉。
明殊微笑,“我不欺人,難道還欺喪屍?都是同類,相煎何太急,當然只能委屈你們。”
毒蜘蛛:“……”
明殊手掌撐着下巴,眸光裡晃着讓人沉醉的漣漪,“你還有半個小時下命令,時間一過,我就幫你做選擇。”
毒蜘蛛:“……”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毒蜘蛛空有殺明殊的心,卻沒有殺明殊的能力。
他氣憤的喘着粗氣,幾分鐘後,突然冷笑一聲,惡毒的道:“你不想知道原野去哪裡了嗎?”
他手裡還有原野,他還要勝算。
明殊眉毛都沒擡一下,輕聲道:“他死了,我就剁碎你。”
毒蜘蛛:“……”這反應不對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明殊吃着小喪屍收繳來的零食,晃着腳尖,一派悠閒。
不過問原野在哪兒,也不過問他怎麼了。
一點也不擔心原野。
好像並不在乎他的死活。
毒蜘蛛額頭上的冷汗順着臉頰流淌而下,地面已經溼濡一小片。
“最後三分鐘。”
毒蜘蛛腦中繃着的弦彷彿被這聲音斬斷,他雙眼一閉,怒吼,“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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