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放低自己的聲音,就像是怕夏亦初聽不到似的。
夏亦初神色不變,感覺到他們放在自己身上那噁心的視像,眸光微凝。
劉長風站在張哥的面前,回頭看了一眼夏亦初,低着頭,走到後面去了。
那張哥的目光落在夏亦初的身上,神色有刺無恐:“嘿,小妞兒,你不是想帶走這個人嗎?過來讓哥們幾個爽爽,我們高興了就將他交給你,怎麼樣?”
“爽爽?”夏亦初擡起頭,掩飾了自己眼底深處的冷光,她神色有些懵懂,一臉求知慾的看着張哥:“怎麼個爽法?”
沒有想到這小妞兒居然這麼的好騙,張哥的目光落在她那清秀的臉上,頓時就覺得她那相貌平平的臉蛋,好像也變得好看了很多。
“你過來,哥們教教你。”張哥開口對着夏亦初說着。
夏亦初聽着他這話,倒也不害怕,直接就這麼邁開了步伐走過去了。
怕什麼呢。
在她的眼底,這只不過是幾個小混混,有什麼好怕的。
夏亦初不僅走過去了,甚至還走到了那張哥的面前,身子差一點點就緊緊貼上了。
“我過來了,你也笑了,你可以放了他嗎?”夏亦初盯着張哥臉上的笑容,開口說着。
張哥會這麼放了聶杓?
簡直笑話。
他伸手抓住了夏亦初的下巴,朝着夏亦初呼出一口香菸,味道臭臭的,讓夏亦初緊緊皺眉。
那張哥看着夏亦初這神色,卻是笑了:“小妹妹,沒人告訴你,在外面不可以相信陌生人的話嗎?”
說着,不僅是張哥,他身邊圍繞着那些小混混,都神色下流的笑了起來。
其中,還有小混混,看着夏亦初的時候,神色有些猴急,甚至已經是急不可耐,就想着下一秒提槍上陣了,他從人羣的後面擠到前面來,對着張哥道:“張哥,別說那麼多了吧,兄弟們都急死了。”
“你們想要做什麼?”夏亦初就像是這才發現了不對勁似的,轉頭看了一下四周的這些人。
“做什麼?你不是都知道嗎?”張哥色/情的笑了笑,抓着夏亦初下巴的手漸漸收緊:“我們只會做一些讓你快樂的事兒。”
夏亦初看四周的目的,其實就是想看看縮在牆角根處聶杓的反應而已。
可是這次,她還真的失策了,就算她現在爲了救他,已經要被對方那啥了,可是聶杓依舊是蜷縮在那兒一動不動,就連頭都沒有擡過。
如果他是受傷昏迷過去了還好說,可是如果他是清醒的情況下卻置之不理,那未免也太冷血了。
夏亦初舔了舔嘴脣,看着朝着自己伸過來的豬鹹手,勾脣一笑:“做一些讓我快樂的事情?好啊,既然是你們自己說的,那我乾脆就奉陪到底好了。”
張哥似乎沒有想到這小妞兒居然這麼的上道,他下意識就揚起一抹笑容。
可是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卻讓在場所有人(不包括聶杓)大驚失色。
只聽得“咔嚓”一聲響起,玻璃的破碎聲讓大家下意識的身體一抖。
然後張哥就感覺到自己捏着夏亦初的手被人狠狠抓住,腰肢被人用什麼東西重重的打了一下,痛得他立刻慘叫出聲。
可是這還沒完,抓着他手臂的那人,手指靈活快速的往他的手臂上方挪去,然後在他的肩膀處停下,只聽得又是一聲“咔嚓”響,張哥的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烈疼痛,讓還沒有從腰間疼痛緩過來的張哥又是一聲痛苦的慘叫。
他的手臂被人卸了。
對方的動作那麼的快速利落,就像是提前複習過千萬次一樣。
然後張哥就感覺到自己被人用力一推,身體一軟,背脊靠在身後的牆壁上,而他的前胸還被一個尖銳的東西給抵着。
張哥的眼睛剛剛因爲疼痛,害怕的給閉上了。
現在也是,他壓根就不敢睜開眼,狼狽怯弱的開口對着控制住他的這人求饒:“求求你,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空氣似乎在張哥收到這般對待的時候,就已經安靜了。
直到他的求饒聲說出去之後,空氣裡緊隨着就響起了劉長風那猶猶豫豫的聲音:“張,張哥。”
聽到劉長風這聲音,張哥原本那死機的大腦,頓時就活躍了過來。
是啊,他還有劉長風和這麼多個小弟,怎麼就怕了?
想着自己居然當着自己這麼多小弟的面,那麼沒骨氣的跟人求饒,張哥的心裡頓時一陣惱羞成怒。
他憤怒的睜開眼,可是在看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之後,好不容易回來的一點兒信心和骨氣,頓時又被嚇跑了。
剛剛他受的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就像是有人突然冒出來偷襲了他似的。
所以張哥一點都沒有從夏亦初這個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少女身上想。
可是事實卻打了他的臉,並且啪啪啪的扇了他幾巴掌。
壓制住他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夏亦初。
夏亦初一手抓着他那已經被卸掉的手臂,一手拿着半個啤酒瓶抵着他的左胸處。
那啤酒錢是夏亦初剛剛順手從某個混混的手裡搶過來的,剛剛發出的第一聲,就是夏亦初拿着啤酒瓶砸到牆壁的聲音。
砸過的啤酒瓶,那破碎的地方十分的尖銳,而且還是玻璃的,就這麼抵着張哥的心臟處。
夏亦初似乎看不到張哥眼底的恐懼,也看不到旁邊那一張張發白的臉,她用力的捅了一下,玻璃扎進了肉裡,立刻就有血液從單薄的衣服裡溢了出來。
張哥想要說話,可是那鮮紅的血液嘩啦啦的流,沒一會兒他就嘴皮灰白,像是一條頻死的魚。
“小哥哥,我最喜歡殺人了。”夏亦初臉上笑容羞澀,純良無害,她半歪着腦袋,看着劉長風等人:“你們感覺好玩嗎?”
好玩……好玩個屁!
這簡直就是個瘋子!
劉長風等人驚恐的看着夏亦初,早早的就縮在了牆角里。
他們一半的人還是學生,一半雖然已經跟着張哥出來混,可是卻只會小偷小摸,敲詐勒索,哪裡幹過這種要人命的事兒?
此刻一個個都縮在牆角里,臉色刷白,對着夏亦初的問題,沒有一個人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