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身軀前傾,蒼白沁涼的指尖拂過她眉眼,隱約含着挑弄,長睫之下的水墨眸子透着幾分意味不明的流光,“在殿下眼中,花灼莫非就是如此這般嗜好權利的小人?”
他嗓音雖是沒有怒意,甚至還帶着些許玩味,但還是讓染柒心下一個激靈,趕忙道,“自然不是,我只怕花灼你事後後悔。”
那些皇子這麼多年來都沒打動他,他們才認識不到兩天,就算他是薩羅,但他沒有記憶,染柒於現在的他而言也只是個陌生人,這般快速便搞到了牀上想來都是天方夜譚。
要麼是另有所圖,要麼...他這是在試探她。
看她是否和他人一般,也是個好色之徒。
染柒這般一想,難免端正了點姿態,板着臉,看向他的目光別提有多正直,“放心,我並非急於那事之人,花灼若是困了,大可回去就寢,我此刻便可吩咐人來送你離去。”
花灼:“???”又來了。
花灼原以爲,她這實屬被他挑弄過後的羞愧行爲,但如今看過去,卻又是不像,還有股說不出來的怪異。
他之前從未在蒼國有過多的逗留,卻也知,此處的女子大多豪放強勢,男子被圈養於後院,平日將近大門不出,除此之外,在歡好一事上通常如他國男子般,喜好佔據主動與上方,半點不肯屈居於男子。
以至昨夜他按耐住躁動若渴的心,衣裳半褪,躺於榻上,溫順着靜心等待,怕主動前去引誘亦或是覆壓其上將駁了她身爲王女的臉面,然而,最終換來的卻是,她將他拾掇齊整,蓋好薄被,完全無視他的幽怨之舉,還敢躺在一旁安然入睡!
明明面上早已緋紅,視線飄忽,卻全程故作嚴肅正經,好似什麼都沒看到般,像極了話本里所說的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又一次慘敗而歸後,他已然明白,於她,坐以待斃並非合適,他總的要先主動地將她的榆木腦袋給削尖了纔可。
花灼墨眸內眸光微閃,他微低垂着頭顱,青絲拂落至兩人間,他脣抵着染柒的脣角,魅惑嗓音輕喃,“殿下莫非不曾想過佔了花灼?”
染柒眼神跟着他那動作飄忽了陣,心下猛跳,差點就想脫口而出,說想過,從第一眼起,我特麼就想把你給親壞然後再狠狠蹂.躪一番!
隨即立馬緩過來,這定是花灼佈置下來給她跳的坑。
她一臉正直,語氣堅定,“不曾,花灼若是不願離開便罷,大可安心呆在這,你大概有所不知,我品行素來端的極正,以往也清心寡慾,因此,就算花灼想呆在這,我也絕不會對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這樣說花灼應該能察覺出她和外面那些好色之徒不一樣了吧?
和染柒想象中的一樣,花灼聽完,在那垂着長睫,抿着薄脣,難得的沉默了。
耳側滑落下來的長髮稍微遮蓋住了他的面容,神色看的不甚清晰,除了身軀微顫,像是在壓抑着什麼外,好似別無其他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