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頭微蹙了一下,目光落在蘇唸的小肚上,“純妃...葵水期還沒——”
蘇念抿了抿脣,白皙的臉頰暈上了一層的紅暈,她擡手輕拍了拍乾庸的胸膛,聲音嬌小,“皇上!”
皇帝乾庸趁勢抓住蘇唸的手,將他攬在懷裡,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朕說的都是心裡話,朕真的...”
蘇念輕推開他,拉起被褥蓋上了自己的臉,“皇上不要再說了,若...若是讓旁人聽去....”
皇帝大笑,他將她整個人的從被窩中撈起抱在懷裡,“朕是天子,誰還敢質疑朕?”
蘇念想翻白眼。
“皇上,臣妾這樣窩着不舒服,能不能睡在牀榻上?”
少女的一雙眼睛盈盈的暈着水花,眼尾泛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皇帝那雙眼睛真的將深沉演繹的完美無缺,他哄着將蘇念放回了榻上,“純妃身子這般的弱——”
皇帝頓下話,“御醫!”
老御醫有些踉蹌的走上馬車,“皇上,臣在。”
“爲純妃調幾方藥,養養她的身體。”
老御醫看了一眼蘇念,像是得到了什麼暗示一樣,“是皇上,微臣這就去配藥,今晚...純妃就可——”
“咳咳!!!”蘇念劇烈的咳嗽了一下,“麻煩御醫快快去配藥了。”
老御醫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給他使了一個眼神,御醫會意,應聲退下。
......
當天蘇念沒有機會上馬狩獵,她被命令躺在牀上一動也不許動的好好休息。
蘇念是悠閒了,但是外面的熱鬧當真是與她無關了。
皇帝去陪她不知哪個妃子去了,估計現在玩的正開心吧?
晴竹被厲淵安排在身邊照顧蘇念。
“娘娘,外面在放煙花!”
晴竹撩開馬車的窗簾,指着外面說道。
蘇念手撐着牀榻就要起身,晴竹忙小跑了過來,攙着她,“娘娘,小心些。”
“躺了一下午,現在早就沒事了。”蘇念笑着說道,臉上的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但還是略顯的有些白蒼,“我們也下去瞧瞧去!”
“可是娘娘——”
蘇念手指抵放在自己的脣上,做噤聲狀,“萬事有我呢?晴竹難道不喜歡煙花?聽說皇上這次可是把京都所有的煙花店內的煙花都買空了,盛大的緊!”
晴竹有些動心,她外頭,朝着窗簾外瞥了瞥,“那...娘娘我們就在外面待一小會兒?”
“嗯。”蘇念笑着點頭。
晴竹小丫頭年紀尚小,對一些的東西也比較的好奇歡喜,這邊說着便爲蘇念取來了一個狐裘披風攙着她下了馬車。
御醫馬車在隊伍尾,旁人都稀奇煙花的緊,這會兒這倒是沒什麼人,讓蘇念驚詫的是,厲淵就倚靠着馬車。
晴竹怔了一下,很快的明白了過來,找了個理由溜走了。
彼時,只剩下一玄一紅的兩人。
“娘娘可以下牀了。”
蘇念眉頭擰了一下,這句話很容易讓她回想起昨晚他摟着她說的話。
“嗯。”蘇念應了一聲,擡頭未看煙花,倒是賞起了那彎半月,“督主在這裡守了多久了?”
厲淵黑深的眸眼微啜,“不久。”
識海中過的系統活躍。
——宿主大大,他一直沒有離開哦!宿主大大在哪裡,他就在哪裡~
蘇念聽得這話是該感動呢,還是該毛骨悚然呢?
如影隨形,糾纏不休的不是鬼嗎?
——好感度多少了?
識海中靜默了一會兒,而後是系統軟軟無害的聲音。
——回宿主大大,+70了哦~
蘇念微挑了一下眉毛。
還差一點就愛上我這個人了啊。
“督主好像很喜歡跟我在一起,一時不見會難受嗎?”蘇念朝他走過去,仰頭看着。
厲淵低頭,他看到她的那雙眼睛裡映着的是他,只有他,沒有旁人。
他笑,“娘娘對我的執念好像比我還深,娘娘——”
“莫不是愛上奴才了?”
男子說的話明明是那麼的無所謂,但是那雙的眼睛卻暴露了他的期待。
蘇念嘴角上揚,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頭看向另一邊,“督主承認了對我有執念,那便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
“督主是蓄謀已久。”
她蹲下身,撿起了地上一片落地的枯黃樹葉,拿在指尖把玩,“只有長久的積累,纔會失控不是嗎?”
蘇念走近厲淵,將手中過的樹葉放在他的手心,她的指腹有意無意的撩撥,妖妖的眼看似清透卻讓他迷惘。
“督主——”
“失控了多少次呢?”
厲淵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聲音低沉暗啞,“娘娘,你到底要怎樣纔算是折磨夠了奴才?”
煙花怒放,噼裡啪啦的聲音響徹整個的荒郊。
蘇念抽回自己的手,纖白的玉指點了點他的左胸膛,“我何時折磨督主了?一直以來我都是督主的囊中之物不是嗎?”
厲淵呼吸急促,他手穿過她的披風,緊緊的將她按在懷裡,“蘇意!”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厲淵一雙幽深的眼睛彷彿要把她看穿了才作罷。
“督主,有人來了。”蘇念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乖巧的像是一個小貓咪一樣。
厲淵嘴脣緊抿,半晌,鬆開了手,退去。
來的人是三皇子。
他一身的白衣,少年俊朗,“純妃娘娘你可好些了?”
蘇念嘴角噙着淺淡的笑,看向乾修。
她本來的膚色是白的,煙花五彩的光亮照在她的臉上,竟活活的添了幾分色澤。
乾修怔了一下,很快的低垂下頭,臉頰有些的泛紅。
不知道是跑來的太快出汗出的,還是什麼緣故。
“我是皇子,所以白日裡才...”他仰頭,眼睛裡帶着迫切的光,“我現在才——”
蘇念捂嘴笑了笑,“三皇子殿下不用說,我都知道,勞煩惦念了,我已經好多了。”
乾修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眼睫半垂,“那就好...那就好...”
兩人相站着,空氣靜默了好一會兒,着實是有些的尷尬。
蘇念實在是覺得有些的彆扭,率先打破了這種氛圍。
“三皇子殿下要與我一同賞月嗎?”
乾修一雙的眼睛泛着光亮,剛張嘴還未說話,一聲清亮磁性的男音響起。
“純妃娘娘,皇上找你。”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厲淵。
蘇念轉過身,看着他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厲淵權當做沒看見一樣。
“哦~三皇子殿下也在此,可是身體不舒服來尋御醫?”
乾修臉上的面容並不好看。
“來啊,喊御醫來給三皇子殿下把把脈。”厲淵陰惻惻的看着乾修。
很快有小廝領命,去尋御醫。
朝堂之上有三黨,以皇帝爲首陸霆爲輔的是一黨派,皇后慕容家、攝政王秦源和乾修爲另一黨派,再有一派便是各處橫生的錦衣九千歲厲淵。
三方勢力明裡暗裡的對峙,可謂是打的火熱。
“不勞煩了,我只是四處走走,恰碰上純妃娘娘聊了兩句,既然父皇尋純妃娘娘,莫讓人等急了。”
乾修不敢去看蘇唸的眼睛,話語剛落,便轉身離去。